第 93 章_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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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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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就是半年过去了,豆豆期末考了三个一百分,成功地成为了三好生;赵鸢的工作室有了稳定的外包设计收入和老客户的个性件收入,她算了算,平均每个月盈余近万,而且势头越来越好,这个月已经破两万了。

  和石清源保持着“柏拉图式”爱情,两个人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样,都没有再约会,但在微信里互道衷肠,说了多少震荡心扉的情话,感情并没有因为没有肉.体的接触而降温,赵鸢反而觉得这爱意越发浓厚了。

  她会小心翼翼把他发来的绵绵爱语截图后藏在手机文件夹的深处,设上只有她晓得的密码——为此,连刘建军豪爽地答应给她换最新的iPhone时,她也毫不犹豫拒绝了,只为那藏在文件夹、也藏在心灵深处的那些情话。

  石清源生日的时候,她匿名寄了一条爱马仕腰带给他。

  石清源收到后就给她回了电话,坚辞这件礼物。

  “是我用自己赚的钱买的,不是他的。”赵鸢坚定地说,“干干净净,一如我的心意。”

  石清源叹息了一声:“小鸢,六千多块的腰带,真的是过于奢侈了,我这个人在衣衫上不很讲究品牌,你懂的。”

  “但这是我的心意。”赵鸢继续坚持着,“我知道你不讲究品牌,但讲究品质。我觉得它很配你的品位。”

  石清源大约非常感动,过了一会儿才说:“小鸢,不知怎么向你表达我的感谢。”

  “不用。”赵鸢说,“我想告诉你的是,这是我自己亲手赚来的钱,我希望与你分享。”

  石清源说:“那么,到十一月份你的生日……”

  赵鸢说:“不不,我不是和你交换生日礼物!”

  “可是,我也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爱有多深!”

  赵鸢不峻拒了,心里浮现起甜蜜来,她又得陇望蜀地说:“其实,我最期待的,还是和你……和你再见一面吧。”

  她的期望很平凡,但对于刘建军盯着的她,对于即将面对常务副院长的比拼到了关键时刻的他,这期望就显得有点不合时宜且危险重重了。

  所以,石清源有片刻的犹豫,而她立刻笑着说:“没关系,这只是期待,并不一定要立刻实现。只要有一天能实现了,我就满足了。清源,我相信上天不会辜负有情人,我相信会有那一天。”

  是的。只要她能够离婚成功,石清源当上常务副院长,他们的希望之日就来临了。那时候,不仅是两人鹊桥相会一样见面,甚至可以长相厮守。

  而这一天,总会来临的!

  但事实是,赵鸢的生活再一次被颠覆了。

  事情的导.火.索是庄婷婷的一个电话。

  小姑娘仍是不够自信,来电时畏畏缩缩的,好半天才把意思表达清楚:她怀孕了,孩子是刘建军的。

  赵鸢只震惊了片刻,心里就平静下来,捏着电话,语气一如平常般平和:“哦,你的意思是?”

  庄婷婷鼓足勇气说:“刘总不是一直没有儿子么……”

  赵鸢觉得好笑:“你刚才说,检查出来是47天,这么点大,你怎么能保证是儿子呢?”

  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愣了一下,接着不服气又说:“反正是刘总的种。”

  赵鸢说:“好的,我知道了。我回头告诉建军这个好消息。”就挂了电话。

  她看着熄屏的手机,觉得好笑胜过气愤——不,她一点都不气愤,只觉得好笑。果然这个世界女人需要美貌,不过没有美貌,厚脸皮也可以。庄婷婷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她清楚得很,但刘建军还是忍不住要养她作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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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雀——而金丝雀也就等着母凭子贵,振翅一飞。

  赵鸢等刘建军晚上回家,先把女儿遣去了她的小房间,然后当着刘建军父母的面问:“你知不知道你们公司的庄婷婷怀孕了?”

  刘建军的脸色立刻变化了几道。

  婆婆不以为然说:“谁啊?怀了就找个借口逼走呗,不然一休产假大宝还得给人发基本工资,生完娃起码三年不能好好做事……哎,我们村的芳芳,打工时怀孕了,就被他们制鞋厂的老板分到上胶车间——毒性最大的,芳芳气得自己辞职了……”

  她的“好主意”没说完,刘建军气急败坏打断道:“妈你少说两句!”

  又上前一拽赵鸢手腕,声音像从牙缝里钻出来似的:“上楼慢慢说!”

  婆婆还一脸奇怪,公公一拉她手腕,不屑地白了婆娘一眼,低声道:“笨死了!你都看不出来是大宝惹祸了?!”

  “惹祸?”婆婆怔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了。但她心里,自家儿子是千好万好,顿时惊喜道:“啊,是不是我要抱孙孙了?这孩子,都不早叫我高兴高兴!”

  又对老头子说:“你也是,这叫什么惹祸啊?大宝有出息,自然女人追着他跑,这要有孙了,省得我天天为那只不下蛋的母鸡操心。”

  想了想又说:“不过不知道那个女人人怎么样?说实话,赵鸢虽然天天一张死人脸,脾气还是可以的,也会带孩子……”

  他们公母俩在楼下叽叽咕咕,刘建军脸色铁青把赵鸢拉进卧室,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赵鸢甩开他捏紧她腕子的手,冷冷道:“干嘛呀!”

  刘建军先声夺人:“你别以为你抓住我什么把柄了!要说犯错,你也有份儿,咱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瞧不起谁!谁也别怨着谁!何况,我还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说着,倒还真有些自豪起来。

  赵鸢揉着手腕冷笑着说:“你当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是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人家给你老刘家留后了,逼宫都逼到我面前了,你呢,也体谅人家怀孕不容易,对吧?离吧。”

  刘建军暴跳如雷,想打刻薄的赵鸢又觉得不应该,最后一撸袖子说:“敢偷偷做手脚!我揍死那个婊.子去!”

  “做什么手脚?”赵鸢冷眼旁观,“该不会也是避孕套上扎洞吧?”

  刘建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外面玩,自我价值膨胀,觉得左拥右抱才是人生美满,但让他和赵鸢离婚娶庄婷婷——又是用这种手段怀孕逼宫的女人,他心里一万个不情愿。

  毕竟,赵鸢虽然第一学历差点,好歹也是本科,好歹长得好看有艺术气质,带出去极有面子;而庄婷婷就差了一大截了,职大毕业,连那网红美,都是动刀子动出来的,气质还畏畏缩缩的,能进他的门?他也不至于这么不挑拣了!

  “我找庄婷婷问话去!”他抓起刚脱下的外套,气冲冲地出门。

  赵鸢也不拦他,只说句:“人家肚子里有孩子呢,你积点阴德!”

  而刘建军到楼下,被他妈拉住了,喜滋滋悄声问:“大宝,那姑娘怀的是你的孩子啊?男孩女孩?做B超了没有?……”

  刘建军气得跺脚:“哎哟!不好上户口的好不啦?!”

  他妈妈愣了愣:“找找人,应该好上的吧?实在不好上,反正姓刘就行啊!”

  刘建军并没有想要私生孩子,此刻也不和他妈妈歪缠,只想着赶紧逼着庄婷婷到医院打胎了事,顾不得老太太还在喋喋地问那些“什么时候怀的?我查查清宫表……”等细节,下楼开了他的奔驰,一脚油门就出了小区。

  赵鸢此刻不仅平静,甚至有点窃喜。她像平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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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豆豆做了会儿暑假作业,然后洗澡上床,一人一本书静静地读。

  她读的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东欧的背景有点隔阂,渣男主角的想法她也不完全明白,但是依然觉得刺激的美好,看得唇角挂着笑意,想象着自己该是“特蕾莎”还是“萨宾娜”,是绝望的妻子还是自由的情人?

  突然,豆豆放下手中的注音版《小猪唏哩呼噜》,对妈妈说:“爸爸回来了!”

  赵鸢刚刚嘴角的弧度顿时消失了,她看了看手表,对豆豆说:“哟,都九点半了,你该睡了。”

  豆豆说:“妈妈,你不是说暑假可以晚半个小时睡觉吗?我就看书呀,又不是看电视、玩pad!”

  赵鸢怕接下来和刘建军会有言语交锋,所以哄着孩子说:“妈妈明天还想带你去动物园呢,早点睡,明天趁不很热的时候咱们出发呀!”

  去动物园,当然是求之不得,豆豆有些不舍地放下才看了一半的故事,在妈妈轻轻的拍拍中闭上了眼睛。

  赵鸢敏锐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电梯响了,钥匙孔响了,他的鞋落在地上,他的叹息……他上楼梯的声音。

  她屏息等待着。

  刘建军没有到女儿的房间来找她,而是径直到了他们的主卧。

  赵鸢继续等待着,等待着女儿睡着,也等待着刘建军自己前思后想、左右考量。

  豆豆睡熟了。

  赵鸢轻轻地起身,把空调开到睡眠状态,又给小家伙搭上一条夏被。

  她悄然来到卧室,打开门就看见垂头丧气坐在飘窗上抽烟的刘建军。

  “离婚吧。”赵鸢说,“这样凑合着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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