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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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打了车，掏出镜子简单地补了粉，涂了口红，又理了理头发。
下车付钱时，司机的目光从后视镜里不断地打量她，赵鸢被看得莫名地生气，但一直以来温和懦弱的习惯，使她只是皱了皱眉，然后昂着头进了那家私房菜馆。
这种私房菜馆是会所式的，看起来门面不大，也不奢华，有点日式田园的风格，但里面深，环境和装修特别体现实力。包厢不多，而且彼此距离很远，关上门一点杂音都听不见。赵鸢跟着服务生一路到了一座厅，门打开，里面的博古架上摆着不少东西，一看就有品，隔开的一间大厅，旁边帘子遮着几个单间。大厅里六个男人酒足饭饱，但仍撺掇着再开一瓶白酒来拼。
刘建军已经喝到大舌头了，一张脸红得发紫，连认自己老婆都定神瞧了半天，才含混不清地说：“开！我太太来了！陪你们拼！”
赵鸢只能摆出笑脸，扫视了一下桌上东倒西歪的男人们，大多脸熟，但她早叫不出名字了，唯有目光落到石清源脸上时，她既诧异又惊喜，唇角微微一挑，又赶紧收了回去，怕被看出端倪。
那些男人们在起哄，有说刘建军不厚道抓女人的差的，有说虽然搬了救兵但是救兵这么漂亮就放刘总一马的，有说嫂夫人刚来自然要喝个双杯的……
女服务员穿着红艳艳的丝绒旗袍，娴熟地上来给赵鸢端了杯白酒。
赵鸢面有难色：“啊呀，白的我真喝不来呢！”
石清源说：“咱不能为难女士呀，不是有红酒吗？”
赵鸢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好的，我喝红的。谢谢石教授！”
但一旁一个男人不依，端着酒杯站起来说：“刘夫人好记性！石教授和你喝，你喝红酒没问题。可是你要和我们喝，我们不同意喝红的！毛.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怎么到喝酒的时候就性别歧视了呢？这咱们刘夫人也不会答应的呀？大伙儿说是不是？”
他干脆歪歪斜斜走到赵鸢身边，笑着说：“刘夫人给不给面子，就在此一杯了！来，我先放个样！”
“滋溜——”把那杯起码一两的白酒给干了，眯着一双醉眼，毫不容分说地望着赵鸢。
赵鸢求饶：“真的不会喝……服务员拿杯红酒。”
那男人当然不肯，止住服务员：“这样，刘夫人是女神级的美人，咱也不能不怜香惜玉。但是咱也希望在女神面前留点好印象吧？刘夫人要是像刚才叫石教授一样叫出我是谁，我就答应换红的。”
那眼神醉意里还带着些色眯眯。
上次喝酒，赵鸢见过这个男人，但是哪里叫得出这样一个一面之交的人的名字！
还在犹豫间，那人挤眉弄眼装哭：“哦哟，到底咱不入女神的眼……女神还是干了这杯白的，也算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又转头威胁刘建军：“刘总，你虽然给我面子，但你夫人不给面子，我也好伤心呢！”
刘建军趁着醉意，上前当着众人的面，重重在赵鸢屁股上一拍，呵斥道：“真是！怎么连王主任都不记得了？该打该打！喏，叫你喝你就喝，别矫情！小妹妹，端白酒来！”
“啪”的一声好响，而且火辣辣的痛，更多的是羞惭，特别当其他男人都“嘻嘻哈哈”大笑起来的时候。
赵鸢咬牙强忍着，笑着说：“王主任，您都没给机会给我说话，还罚我的酒，真是委屈死了呢！”从旗袍服务员手中抢过酒杯，往嘴里一倒，顿时口腔里也是火辣辣的，眼泪借机流了下来。
那王主任酒多了根本就没廉耻，高叫了一声“好”，然后假惺惺说：“真是真是，刘总怎么打老婆呢？即便是打屁股也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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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一哭，我都心疼了。刘总你不心疼？回家要跪搓板了吧？”
刘建军不仅毫无愧怍之色，反而谄笑着说：“王主任这话不对。打老婆当然要跪搓板，打屁股却不算打老婆。”
“那算什么？调情？刘总这就是你不对了，这里也算是公共场合……”
眼看戏弄她的荤段子就要来了，赵鸢连假笑都装不出来了，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
石清源上前，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湿毛巾，为她解围：“这白酒太厉害了，眼泪都辣出来了，刘夫人赶紧到旁边沙发上坐一会儿缓一下。”给她使了个眼色。
赵鸢借着擦眼泪，把口腔里包着的白酒吐在手巾上，然后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石清源低声对服务员说了句什么，服务员用托盘送来几块精致的小蛋糕和水果，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坐了没多会儿，刘建军又醉醺醺地喊她：“小鸢，怎么不来给大家加酒？”
赵鸢忍着气，起身给桌上乌烟瘴气、牛皮哄哄的男人们加酒。
她走到谁身边，谁就是各种捂着酒杯不让加，然后荤段子一条一条地戏弄着她和刘建军；还有的借机逼着赵鸢喝酒，刘建军自然在一边帮衬，叫赵鸢“务必伺候好倒酒”；最过分的一位，居然借酒装疯，探手摸赵鸢的臀部，赵鸢差点把酒泼他脸上——然而她的丈夫明明看在眼里，却视若不见，反而一再地催她：“小鸢，张主任不让你加酒，那是你工作不到位啊！”
石清源看了看手表，说：“哟，都快三点了。我下午要到系里去，咱们今天散了吧？”
另几位意犹未尽的样子。
石清源举杯笑道：“听说这个会所里面还有汗蒸和足疗的服务，很有特色的，可惜我不能奉陪了。”
几个男人眼睛一亮：“哦，这个要试试的，这几天吃太好血脂都上去了，要汗蒸一下排排毒。来来来，举个杯咱们散。”
赵鸢看着几个人脑满肠肥的油腻样子，心说“活该！血管都堵死才好！”
但却感激地看了石清源一眼。
这种所谓“汗蒸”“足疗”云云，自然有里面独特的“花样”。老婆对于刘建军来说是挥之即去的：“小鸢，小孩我叫我妈送去上课了，你现在去接一下吧。”
意思是接下来的项目不要她陪着。
赵鸢求之不得，也无心在乎会所里其他的花样，赶紧打了招呼，抓起包往外跑。
那杯白酒咽下去了一半，到现在喉头还在作呕，她奔到女厕所，对着水池干呕了半天。而后抬头看着镜子，里面的女人面色苍白，睫毛湿漉漉的，一脸苦楚。
她掏出纸巾沾着水擦掉下眼睑晕开了一点的睫毛膏，又擦掉褪色的唇膏。然后从包里掏出粉饼又扑了扑脸颊，补了唇膏——可是，镜中明晃晃被照着的人，依然惨白一片，好看的土橘色的唇膏，这会儿不知为何显得她气色极坏。
赵鸢也有些无奈，干脆放弃了。
转身出门，低头差点撞到一个人，抬脸一看，苦笑着打招呼：“石教授也来洗手间啊？”
石清源低声说：“不是，我担心你，过来看看。”
赵鸢一阵阵委屈往胃里涌，又往咽喉涌，刚哽咽着说了一句“没事的”，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阵酸楚，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这里没别人……”石清源试探地揽了揽她的腰，她就势倚着他的肩膀哭得一抖一抖的。
他像抚慰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别难过了，他们都去汗蒸馆了。我听你在里面吐，实在担心你。……唉，都怪我，我应该早点帮你解围的。那些男人，都跟禽兽似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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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
赵鸢于是在他肩膀上哭出咽哽声，手也抓着他的衣袖，哭了好一会儿，恶劣的情绪才发泄出了一点。她离开他的肩膀，看见他法兰绒衬衫上湿了一片，惶恐地说：“对不起……”
“并没有唇膏印，你很小心了。”石清源笑着宽慰她，“没事的，一会儿风一吹就干了。”
他看着少妇抬起的脸：脸颊一点血色都没有，越发显得眉眼楚楚，土橘色的嘴唇温柔而性感。
他像是情不自禁地动了动嘴唇，然而转而就自失地一笑，转开了视线。
赵鸢心突然“怦怦”地跳动，低下头时想起自己的手还捏着人家的袖子，那“怦怦”的心脏突然猛地撞起胸膛来。
她不想撒开手，特别是今天，心里对丈夫的厌恶和气愤几乎达到了顶点——其他男人是禽兽，不错。刘建军你又怎么抹得开脸？
赵鸢一阵恶火冲心，突然抬睑直直地望着石清源。
石清源错愕了片时，熟男熟女间的这种瞬间火花，他立即就明白了，眼轮一缩，喉结滚动，伸手抱住了赵鸢的腰，然后低头吻住了她。
赵鸢觉得空气都被他掠夺走了，脑子里因缺氧而感觉雾蒙蒙的。可是身体的感受突然格外敏锐起来——就像她的瑜伽老师一直叫他们寻找的“身与灵交汇”的滋味。她的嘴唇被软软的他的唇轻轻旋磨着，然后是他的舌头，慢慢探进来，有技巧地在她上颚划过。
她的舌尖颤起来，他便有灵犀地捕捉到了，于是随即过来抚慰。顿时交融在一起，唇与唇，舌与舌，肉与肉，灵与灵……她的心脏在颤抖，浑身过电般的紧张，随即又带来异样的舒适。
她像个第一次掉入爱河的孩子，捏着他的衣袖，继而是胳膊，继而是肩膀，不知什么时候，吊在他的脖子上，宛如把自己的整个胸腔都交付于他的心跳了……
赵鸢迷迷蒙蒙中想：并不是“像”第一次掉入爱河呀！
她真的是第一次掉入了爱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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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打了车，掏出镜子简单地补了粉，涂了口红，又理了理头发。
下车付钱时，司机的目光从后视镜里不断地打量她，赵鸢被看得莫名地生气，但一直以来温和懦弱的习惯，使她只是皱了皱眉，然后昂着头进了那家私房菜馆。
这种私房菜馆是会所式的，看起来门面不大，也不奢华，有点日式田园的风格，但里面深，环境和装修特别体现实力。包厢不多，而且彼此距离很远，关上门一点杂音都听不见。赵鸢跟着服务生一路到了一座厅，门打开，里面的博古架上摆着不少东西，一看就有品，隔开的一间大厅，旁边帘子遮着几个单间。大厅里六个男人酒足饭饱，但仍撺掇着再开一瓶白酒来拼。
刘建军已经喝到大舌头了，一张脸红得发紫，连认自己老婆都定神瞧了半天，才含混不清地说：“开！我太太来了！陪你们拼！”
赵鸢只能摆出笑脸，扫视了一下桌上东倒西歪的男人们，大多脸熟，但她早叫不出名字了，唯有目光落到石清源脸上时，她既诧异又惊喜，唇角微微一挑，又赶紧收了回去，怕被看出端倪。
那些男人们在起哄，有说刘建军不厚道抓女人的差的，有说虽然搬了救兵但是救兵这么漂亮就放刘总一马的，有说嫂夫人刚来自然要喝个双杯的……
女服务员穿着红艳艳的丝绒旗袍，娴熟地上来给赵鸢端了杯白酒。
赵鸢面有难色：“啊呀，白的我真喝不来呢！”
石清源说：“咱不能为难女士呀，不是有红酒吗？”
赵鸢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好的，我喝红的。谢谢石教授！”
但一旁一个男人不依，端着酒杯站起来说：“刘夫人好记性！石教授和你喝，你喝红酒没问题。可是你要和我们喝，我们不同意喝红的！毛.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怎么到喝酒的时候就性别歧视了呢？这咱们刘夫人也不会答应的呀？大伙儿说是不是？”
他干脆歪歪斜斜走到赵鸢身边，笑着说：“刘夫人给不给面子，就在此一杯了！来，我先放个样！”
“滋溜——”把那杯起码一两的白酒给干了，眯着一双醉眼，毫不容分说地望着赵鸢。
赵鸢求饶：“真的不会喝……服务员拿杯红酒。”
那男人当然不肯，止住服务员：“这样，刘夫人是女神级的美人，咱也不能不怜香惜玉。但是咱也希望在女神面前留点好印象吧？刘夫人要是像刚才叫石教授一样叫出我是谁，我就答应换红的。”
那眼神醉意里还带着些色眯眯。
上次喝酒，赵鸢见过这个男人，但是哪里叫得出这样一个一面之交的人的名字！
还在犹豫间，那人挤眉弄眼装哭：“哦哟，到底咱不入女神的眼……女神还是干了这杯白的，也算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又转头威胁刘建军：“刘总，你虽然给我面子，但你夫人不给面子，我也好伤心呢！”
刘建军趁着醉意，上前当着众人的面，重重在赵鸢屁股上一拍，呵斥道：“真是！怎么连王主任都不记得了？该打该打！喏，叫你喝你就喝，别矫情！小妹妹，端白酒来！”
“啪”的一声好响，而且火辣辣的痛，更多的是羞惭，特别当其他男人都“嘻嘻哈哈”大笑起来的时候。
赵鸢咬牙强忍着，笑着说：“王主任，您都没给机会给我说话，还罚我的酒，真是委屈死了呢！”从旗袍服务员手中抢过酒杯，往嘴里一倒，顿时口腔里也是火辣辣的，眼泪借机流了下来。
那王主任酒多了根本就没廉耻，高叫了一声“好”，然后假惺惺说：“真是真是，刘总怎么打老婆呢？即便是打屁股也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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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军不仅毫无愧怍之色，反而谄笑着说：“王主任这话不对。打老婆当然要跪搓板，打屁股却不算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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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戏弄她的荤段子就要来了，赵鸢连假笑都装不出来了，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
石清源上前，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湿毛巾，为她解围：“这白酒太厉害了，眼泪都辣出来了，刘夫人赶紧到旁边沙发上坐一会儿缓一下。”给她使了个眼色。
赵鸢借着擦眼泪，把口腔里包着的白酒吐在手巾上，然后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石清源低声对服务员说了句什么，服务员用托盘送来几块精致的小蛋糕和水果，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坐了没多会儿，刘建军又醉醺醺地喊她：“小鸢，怎么不来给大家加酒？”
赵鸢忍着气，起身给桌上乌烟瘴气、牛皮哄哄的男人们加酒。
她走到谁身边，谁就是各种捂着酒杯不让加，然后荤段子一条一条地戏弄着她和刘建军；还有的借机逼着赵鸢喝酒，刘建军自然在一边帮衬，叫赵鸢“务必伺候好倒酒”；最过分的一位，居然借酒装疯，探手摸赵鸢的臀部，赵鸢差点把酒泼他脸上——然而她的丈夫明明看在眼里，却视若不见，反而一再地催她：“小鸢，张主任不让你加酒，那是你工作不到位啊！”
石清源看了看手表，说：“哟，都快三点了。我下午要到系里去，咱们今天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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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源举杯笑道：“听说这个会所里面还有汗蒸和足疗的服务，很有特色的，可惜我不能奉陪了。”
几个男人眼睛一亮：“哦，这个要试试的，这几天吃太好血脂都上去了，要汗蒸一下排排毒。来来来，举个杯咱们散。”
赵鸢看着几个人脑满肠肥的油腻样子，心说“活该！血管都堵死才好！”
但却感激地看了石清源一眼。
这种所谓“汗蒸”“足疗”云云，自然有里面独特的“花样”。老婆对于刘建军来说是挥之即去的：“小鸢，小孩我叫我妈送去上课了，你现在去接一下吧。”
意思是接下来的项目不要她陪着。
赵鸢求之不得，也无心在乎会所里其他的花样，赶紧打了招呼，抓起包往外跑。
那杯白酒咽下去了一半，到现在喉头还在作呕，她奔到女厕所，对着水池干呕了半天。而后抬头看着镜子，里面的女人面色苍白，睫毛湿漉漉的，一脸苦楚。
她掏出纸巾沾着水擦掉下眼睑晕开了一点的睫毛膏，又擦掉褪色的唇膏。然后从包里掏出粉饼又扑了扑脸颊，补了唇膏——可是，镜中明晃晃被照着的人，依然惨白一片，好看的土橘色的唇膏，这会儿不知为何显得她气色极坏。
赵鸢也有些无奈，干脆放弃了。
转身出门，低头差点撞到一个人，抬脸一看，苦笑着打招呼：“石教授也来洗手间啊？”
石清源低声说：“不是，我担心你，过来看看。”
赵鸢一阵阵委屈往胃里涌，又往咽喉涌，刚哽咽着说了一句“没事的”，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阵酸楚，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这里没别人……”石清源试探地揽了揽她的腰，她就势倚着他的肩膀哭得一抖一抖的。
他像抚慰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别难过了，他们都去汗蒸馆了。我听你在里面吐，实在担心你。……唉，都怪我，我应该早点帮你解围的。那些男人，都跟禽兽似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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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于是在他肩膀上哭出咽哽声，手也抓着他的衣袖，哭了好一会儿，恶劣的情绪才发泄出了一点。她离开他的肩膀，看见他法兰绒衬衫上湿了一片，惶恐地说：“对不起……”
“并没有唇膏印，你很小心了。”石清源笑着宽慰她，“没事的，一会儿风一吹就干了。”
他看着少妇抬起的脸：脸颊一点血色都没有，越发显得眉眼楚楚，土橘色的嘴唇温柔而性感。
他像是情不自禁地动了动嘴唇，然而转而就自失地一笑，转开了视线。
赵鸢心突然“怦怦”地跳动，低下头时想起自己的手还捏着人家的袖子，那“怦怦”的心脏突然猛地撞起胸膛来。
她不想撒开手，特别是今天，心里对丈夫的厌恶和气愤几乎达到了顶点——其他男人是禽兽，不错。刘建军你又怎么抹得开脸？
赵鸢一阵恶火冲心，突然抬睑直直地望着石清源。
石清源错愕了片时，熟男熟女间的这种瞬间火花，他立即就明白了，眼轮一缩，喉结滚动，伸手抱住了赵鸢的腰，然后低头吻住了她。
赵鸢觉得空气都被他掠夺走了，脑子里因缺氧而感觉雾蒙蒙的。可是身体的感受突然格外敏锐起来——就像她的瑜伽老师一直叫他们寻找的“身与灵交汇”的滋味。她的嘴唇被软软的他的唇轻轻旋磨着，然后是他的舌头，慢慢探进来，有技巧地在她上颚划过。
她的舌尖颤起来，他便有灵犀地捕捉到了，于是随即过来抚慰。顿时交融在一起，唇与唇，舌与舌，肉与肉，灵与灵……她的心脏在颤抖，浑身过电般的紧张，随即又带来异样的舒适。
她像个第一次掉入爱河的孩子，捏着他的衣袖，继而是胳膊，继而是肩膀，不知什么时候，吊在他的脖子上，宛如把自己的整个胸腔都交付于他的心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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