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_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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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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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鸢当天晚上就去逛了超市,饭也没回家吃。

  等她回到家,刘建军又“加班”了,还没回来。

  赵鸢一边整理购物袋里的东西,一边随口问:“建军今天又加班啊?”

  婆婆阴阳怪气道:“谁叫你看不住他呢?”

  赵鸢瞥了婆婆一眼,这是示威?

  她冷哼了一声:“他忙,我只有多体谅着点咯。”

  婆婆看着她亲儿子长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是老人家心思传统,觉得那个瘦得筷子一样的网红脸,比起自家讨厌的儿媳妇,好像还更看不惯些。她嘟嘟囔囔对赵鸢说:“我是真个把你当女儿看的,要看住男人的心,还是要有点贤惠样子。他想要个儿子,你给他生呗!……”

  赵鸢听着不耐烦,随意“哦”了一声,干脆把购物袋拎到厨房,眼不见为净,耳不闻为静。

  公公这时候大声叫婆婆看电视:“快来看!这婆娘要出轨了!”

  婆婆自觉自己好心当了驴肝肺,也懒得再和赵鸢说“好心话”,颠颠儿地到沙发前一起看电视:“谁啊?谁出轨了?……哦哟,好不要脸哦,放在过去,就该浸猪笼了!”

  赵鸢心一跳,旋即想起自己和石清源之间还是很隐秘的,按捺下那颗“怦怦”的心脏,在厨房把水果切好,又做了三明治,与其他熟菜、饮料一起放进保温篮里,准备明天的野餐。

  她又带了帐篷和防水地垫,连同一大篮子好吃的,趁公公婆婆看电视没注意,一起放到她的车后座里。

  回到房间,赵鸢想早点睡,但兴奋得睡不着,黑头里睁着眼睛想还缺了什么没,跟小学生要春秋游一样激动。

  果然,她想到了什么,翻身扭开床头灯,打开刘建军那一侧的抽屉,抓了两个套套塞进包包的夹层里。

  刘建军半夜才回来,带回来奇怪的异香,而后饱足一般,也不来碰赵鸢,扯过被子,翻身就睡。

  装睡的赵鸢才不稀罕呢,干脆挪离他远一点,生恐那异味沾染了自己。

  同床异梦的夫妻俩,直到早晨起来,才互相礼节性地问好:

  “起来了?今儿上班这么早?”

  “嗯,公司忙。你呢?今天也去工作室?”

  “嗯,手上有几个单子要赶紧做掉,然后下午约了和厉晴、邓红梨出去逛街。”

  都是不动声色。

  赵鸢吃完早饭,心情激动地开车到了J大门口,找了个空地停下,然后坐在车里给石清源打电话:“喂,我已经到了。”

  但石清源像是捂着话筒在说话,声音“嗡嗡”的:“不好意思,上午临时安排了一个会,走不开。一结束我就出来。”

  赵鸢有些失望,但只能等着。

  车里越来越热,开着空调又觉得气闷难受,她只能锁了车,在附近找个间咖啡馆,慢慢喝着咖啡,刷刷手机,时不时等候着他的电话。

  一坐坐到了上午十点半,赵鸢等得甚感绝望,手机也不想碰了,醇厚的咖啡在嘴里只剩下酸苦味,加多少糖和奶都不能惬意。

  突然,她的手机闪了起来,“清水源泉”的微信电话来了!

  赵鸢几乎是激动地抓起手机接听起来:“喂!”

  石清源含着笑的声音响起来:“你在哪儿?”

  赵鸢激动得几乎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我不在车上,刚刚嫌热,在一家咖啡厅呢。你呢?”

  石清源说:“那我过来。”

  赵鸢说:“不不,我的车就在门口。我马上去车上。”

  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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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稍稍犹豫了一下,说:“能不能绕几步,到西围墙?那里摄像头少,也没有认识我的人。”

  毕竟是偷情,赵鸢可以理解他的谨慎和担忧,她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去!”

  小圆桌上的半杯剩咖啡,她大口喝了两口,也没心思再喝完了,索性就让它剩着,抓着包包和手机,踩着八公分的高跟凉鞋就往外冲。

  她跑到车边,一开门坐进去就觉得被晒了两个小时的汽车里是铺天盖地的闷热,加上她刚刚奔跑之后静下来,那汗水简直倾泻一般,赵鸢一边拿遮阳帽扇着风,一边发动汽车,把空调打到最低,唯恐一会儿石清源会坐得不舒服。空调吹了一会儿,她又生恐身上有汗味,赶紧掏着包包里的纸巾和湿巾,胡乱擦一遍,再紧赶着补妆。

  口红还只马马虎虎涂了个大概,石清源的电话又来了:“赵鸢,我在西围墙那儿了,你呢?”

  赵鸢赶紧回复:“就来,就来。”

  匆匆看了一眼镜子,抿了抿嘴唇,把那西柚色的口红抿匀净,顾不得合不合唇形,赶紧把唇膏收进包里,然后踩着油门往西围墙去。

  远远地,就看见他高大挺俊的身影正靠在围墙边一丛蔷薇花边,道旁高大茂密的梧桐树把阳光的斑影落在他的身体上,他带着诚挚而迷人的笑,对赵鸢的车挥了挥手。

  赵鸢停在他身边,摇下车窗笑道:“上车吧,可能还有些热呢。”

  石清源绅士地坐进来,在副驾驶位置上系好安全带,看着赵鸢红扑扑的脸,笑道:“让你辛苦啦!这么热的天等我。”

  赵鸢心窝里蜜甜蜜甜的,笑道:“不辛苦,看见你,心里满满的全是幸福。”

  他轻浮上来拧了拧她的脸蛋:“真会说话。”

  赵鸢按着他指挥的方向,往郊区的植物公园而去。

  那里高大的植物隐天蔽日,自带风凉,车可以沿着小道进去停在一片林荫下。暑天,非双休日,这里几乎没什么人,停车区安安静静的,隔得老远才又停了一辆。公园门口还有一片餐饮步行区,两旁山水之间隐着一些风格迥异的小饭馆。

  “饿不饿?”赵鸢问。

  石清源头微微侧向她:“饿。”

  赵鸢说:“找家店吃点东西吧。”

  他却撒赖说:“可是我不想吃东西,只想吃你。”

  赵鸢不由笑起来,妩媚地看着他,娇笑着问:“怎么吃呀?”

  石清源解开安全带,凑身过来,低声说:“这么吃……”轻轻吻了她脸颊一下。

  赵鸢也解开安全带,热烈地抱住他回吻。

  吻着吻着,感觉就上来了。他们有默契似的,喘着气分开。石清源看看赵鸢的车,后座上是小牛皮的椅垫,宽敞而平整;四周的窗户贴着不透光的防紫外线贴膜,从里头看外面都暗了一个调,从外面看里面想必是看不清的。

  他们对视一眼,便几乎是同时地打开车门,转战到了后座上。

  车里空调开得很低,但小牛皮的椅垫上很快被汗水浸渍得滑溜溜的。逼仄的空间,带给人莫名的快意。

  男人的汗珠给皮肤镀了一层油光一样,解开三颗扣子的蓝灰色短袖衬衫被揉皱了。他有运动的习惯,但动作与说话一样,都十分温柔。赵鸢自他开始,才知道市售的油剂等并非必需品,她自己就可以在伏进他怀抱的瞬间变得潺湲,再被他握过绘图笔的修长手指碰触到,整个人就会战栗起来,自然而然地向阳花一样转向他的方向。

  男人停下来,喘息的声音都很性感,他在她耳边喷薄着热气,低声说:“糟了,我又忘记了……虽然是安全期,我还是不放心。你这个月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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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一次药,最好别再吃了。我……我体外吧。”

  赵鸢不肯,她最享受的就是那一瞬间,刹那会有看到星光的错觉。她抱着石清源说:“我带了呀,别担心。”

  她伸手在后座边一阵乱摸,摸到了她的古驰包。硕大的波士顿包,放满了夏天用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赵鸢不愿意和他分开,扯开包扣一阵瞎摸,在防晒霜、口红、粉饼、笔袋、防晒伞、卫生巾包等一大堆东西的隔层角落里,摸到小小一方金属袋包。

  于是,这是一次酣畅淋漓的体验。

  完事后,两个人在后座上久久地喘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拾掇衣物,整理丢在车内的杂物。

  石清源尤其细心,取了个塑料袋收拾,一件一件没用的东西都点数过去,特别是车.震所用的一切,一张纸巾、一个包装袋都不敢疏忽怠慢。

  然后才觉得肚子真正很饿了,他们拎着垃圾袋,像所有亲昵的小情侣一样,在附近找了一家干净舒适的小饭店,点了喜欢的菜肴填饱了肚子。

  植物公园的午后依旧静谧,两个人提着帐篷和食品篮,在林荫道里散着步前行。四周看不到一个人,只听见啾啾的鸟啼与唧唧的蝉鸣。过了一片人工湖,四周就更觑不见人影了,他们撑开帐篷躲进去,始之以亲吻,但又是很快遏制不住,干脆锁了帐篷的拉锁,在里面再一次激战。

  赵鸢觉得面前这男人简直是一座宝藏,不仅有勃发的生命力、旺盛的精力,还有层出不穷的浪漫与体贴。每一次做.爱,心都仿佛贴得更近、更近,让赵鸢五体投地地崇拜他、仰慕他,甘心做他的菟丝花,攀援儿上,无需自我。

  他们俩最后是躺在郊外公园的帐篷里,并排挤着,看着帐篷顶,想象着外面的一方天空。躺到石清源的电话响了,他匆匆起身一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语气一如平常:“喂。”

  四周太静谧,赵鸢支起一半身子,听见他是和妻子王新燕在通电话。妻子问他:“今晚有饭局吗?”

  他说:“没有。不过系里几份文件要等送过来签字,可能回来晚点,你不用等我吃饭了,我在食堂随便吃点就行。天儿热,早点休息。”

  电话那头说:“好的,不会太晚吧?儿子有两题暑假作业不会,留着问你呢。”

  石清源说:“好的,我不会太晚,回来就给他看作业。”

  赵鸢听他讲话,温和平淡,是谦谦君子的样子,但有点淡如水的冷漠。她丝毫没有愧疚感,反倒觉得他的妻子王新燕应该愧疚:这么强有力的男人,大概平日里的性.生活都是悒悒寡淡的吧?她王新燕既然蒙丈夫不离不弃,却又不能为他分忧,只能对丈夫在外头睁只眼闭只眼吧?——不然,哪个男人做一辈子活鳏不憋出毛病来?

  等石清源挂了电话,赵鸢又舒开两条胳膊缠上去:“清源。”

  石清源这次笑得有点敷衍。

  赵鸢嗔怪道:“怎么一接老婆电话,对我就不好了?”

  “没有。”男人对她解释,“她查岗查得可严了,蛮扫兴的。但是我想着既然答应了要陪着她,总不能随意让她伤心难过。”

  赵鸢佩服他的重视责任,却也想:按刘建军说的,石清源之前倚仗了老丈人家不少,现在又有这么个前途无量的身份在,当然还是要保持婚姻的稳定。不光他这样稳定,她这样也稳定。毕竟有家庭有孩子,虽然诸多不满意,但是确实不是挥挥手就能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只要知道彼此心中有对方,也就够了。至于婚姻或者名分,总会有合适的时机。

  石清源又看了看时间,说:“确实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赵鸢听话地点点头。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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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篷拉链一看,外面正是微霞满天的景色,一片人工湖倒映着霞光,四围的绿树青山恍若一幅油画。赵鸢赞叹着这里风景的美好,想再和石清源看一会儿美景,他却匆匆整理着衣物,连挂住了一根草叶都要细心地拣干净才罢。

  赵鸢把他送到J大附近,他骑单车回家。

  在喧闹的城市里,他下车的一瞬间又成了一位成熟稳重的绅士,礼貌地弯腰向赵鸢挥手示意:“我走了。”

  含情脉脉地笑,让赵鸢一路开车堵在路上都觉得十分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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