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_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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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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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鸢只保住了最后一道防线,还是因为是发生在办公室里,她实在过不了心里的坎儿。被压在沙发上的时候,她恳求道:“不要,不要,这个地方,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门锁着,隔音也很好,但是她就是没有安全感。

  石清源可爱的一点就是不勉强她。他虽然看着也憋得很难受的样子,还是很绅士地起身,还把赵鸢扶起来,说:“可以理解。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赵鸢几乎有些感激他的风度——她把他挑逗起来,却又先踩刹车,真是很捉弄人的操作了。她掠掠头发,不知该不该再道歉,也不知该不该接受他的道歉。只是眼睛这么瞟他一眼,而后眼波流转似乎在考虑,接着又那么瞟他一眼,接着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真是……我是不是很讨厌?”

  石清源宽容地看着她俏皮的模样,耸耸肩膀说:“有点。又可爱又讨厌,专门折磨人。”

  赵鸢看他穿着白衬衫的模样,这语气、这打扮,才像里讲的“霸道总裁”嘛,邓红梨遇到的那种,属于反派人设……不过,石清源不是总裁,甚至还没有她老公有钱,可是那有什么关系?

  他们俩冷静下来,喝了一点水,随意地聊聊天,好一会儿才感觉心窝里那股子冲动的劲头减缓下来,说话也不那么刻意地寻找话题了。

  石清源抬腕看了一下时间,说:“讲座差不多要结束了,我还有最后的主持词要讲。中午你要不要一起吃饭?给专家看看你的作品?”

  赵鸢有些赧颜:“不必了吧。前两天心思在一些私事上,都没能好好做点设计,没有什么实物,图纸也很粗糙,别给专家一看就嘲笑了。”

  石清源也没有勉强,只是很认真地说:“好的,不过想要在设计事业上有所发展,还是要把控机会,多做点作品请这些人给你推广推广,有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

  他又一次说:“小鸢,你很有天赋,不要埋没了自己,不要甘心做一个‘太太’,总在舒适区里,你会越发丧失斗志,会被那些琐碎而无意义的事掏空自己。那就真的是遗憾了!”

  赵鸢记着他的嘱咐,中午随便找了一家咖啡馆,一杯卡布奇诺冰咖啡加一份简餐就是一顿。饭后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在咖啡馆温柔的爵士音乐中,她满脑子都是刚刚的热吻,一会儿又是那位新古典主义专家的讲座片段,一会儿又是家里的一地鸡毛,杂乱无章,睡不着而有些烦躁。

  她起身结了账,开车回到工作室里。

  下午,她疯狂地工作,想抓住时间的碎片,抓住他给她的忠告,抓住自己独立的机会。

  两个小时的下午时光,她完成了两幅设计草图,又做了两条南红拼鸡油黄琥珀的手链,晒在朋友圈里。

  大把的“赞”里,夹杂着“清水源泉”的点评:“手链配色不错,但我更欣赏两幅草图。表现的应该是古建筑中‘穹顶’的形象?螺旋纹的使用略显出戏,是否考虑藻井的方形构架方式?”

  稍过了一会儿,他又单独给赵鸢发送了两幅古代藻井的照片,加上他手绘的说明图:“层叠式的构架和藻井内部配色方案很值得琢磨,用在饰品上肯定必须简化,但是最精华的部分不能省略。”

  赵鸢特别感激他的评点,但是看看时间不早了,再不去接豆豆又要被幼儿园老师冷嘲热讽,只能把手机揣在包里,又把新做的两条手链摆好在丝绒首饰盒中,匆匆前往幼儿园。

  停好车飞奔到幼儿园门口,老师正在和小朋友们说“再见”,赵鸢含笑在一旁看着豆豆和老师挥挥小胖手,等其他家长都把自家孩子接走了,她才上前对老师说:“老师真是辛苦啊,这么多小朋友要照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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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在家照顾一个都够呛。”

  老师笑笑说:“就是这个职业嘛,没办法的。”

  赵鸢问:“豆豆这一阵表现怎么样啊?在家里训练她更快地自己穿衣吃饭,只是她有依赖心,不愿意好好做——有时候我不帮她吧,她就哼哼唧唧的,她奶奶就要过来护着她。”

  老师说:“正常的,现在的小朋友都是隔代宠,特别能干的孩子没几个。像你们家条件又好,小朋友肯定娇气点。”接着说的话有点酸溜溜的:“不过呢,换个角度想也是有福气。小朋友在家有人照顾得妥妥的,像你也是有福气的,开豪车,又不用做家务,上班……估计也不忙吧?”

  赵鸢听得心里有气,但不敢得罪老师,反而笑嘻嘻地说:“是的呢。不过,虽然不用天天洗衣做饭,伺候豆豆小朋友就够受了。工作不很忙,但是现在生意难做,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她看了看幼儿园大门口的两个黑洞洞的摄像头,故意问:“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啊!”又扭头对豆豆说:“要不要上厕所呀?去一下吧。”

  老师顿时心领神会,把她们母女俩往厕所那儿引:“小朋友上厕所不能憋着的,会伤害身体呢。”

  厕所当然没有摄像头。赵鸢打开包,把两个丝绒盒子塞老师手里,轻声说:“我是做首饰设计的,做得粗糙,老师随便玩玩。”

  老师当然是连连推辞。赵鸢说:“别客气了,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玩玩而已的。您别多心。哎,小朋友都要出来了,收着吧。帮我给李老师也带一份。”

  于是乎当然是收下了。

  刘豆豆蹦蹦跳跳从厕所里出来,扑在妈妈怀里,老师笑着说:“马上六一儿童节有全体小朋友的表演,豆豆跳舞跳得不错,好好练一练,我们这次需要四个小女孩领舞。”

  赵鸢马上连连感谢。

  女儿还是她的心头肉,赵鸢得了老师一句许诺,当然要马不停蹄争取机会。豆豆原来就上过舞蹈兴趣班,但是因为娇丫头怕苦怕压腿,去了一阵就不去了,家里婆婆又心疼孩子,絮絮叨叨说什么“又不卖艺,学这些丢人现眼的东西干什么?”赵鸢懒得和她撕逼、折腾,就停了一个学期的课程。这次倒是个好契机,她对豆豆说:“你听,老师可喜欢你呢,要你去领舞!可是你已经半年没练习了吧?上台跳不好,还是会被老师刷下去吧?”

  孩子天性都是好强的,豆豆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说:“那……我去多练习练习,是不是就会跳得好了?”

  赵鸢立马夸她:“对!刻苦努力总有收获!咱们不怕吃苦,为了六一节的表演是最棒的!”

  她扭转方向盘,没有往家走,而是往舞蹈培训班而去。

  培训班有生源,当然不会不要上门的生意。培训老师是熟悉刘豆豆的,叫她做了两个动作之后说:“豆豆一学期没来了,有很多动作已经跟不上原来班上的小朋友了。现在有两种方案可以选择,一种呢,就是降级到中班训练,还有一种呢就是开私教课——当然私教课比较贵,但是一对一效果肯定是没的说的,而且能够因材施教,针对豆豆的特点来培训。”

  豆豆萌萌哒问:“那我可以不劈叉、不下腰吗?”

  培训老师被她逗笑了,说:“你要实在怕开胯和下腰,也可以不练,不过扶杆压腿还是要练的。”

  豆豆小大人似的点点头:“好的,妈妈报班吧。”

  赵鸢拿着培训部的各种费用手册研读着,然后给老公打了电话:“建军,我现在陪豆豆在舞蹈培训班,幼儿园老师说,这次六一节有可能让她领舞,一定要把握这个机会,将来报小学,也算是孩子的一项特长。”

  刘建军自然说:“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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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赵鸢说:“你别光‘好好好’的!日常接送少不得又是我。为孩子拼命,拼我也就拼了,以后不要说我天天在家吃饭不干活。”

  刘建军在电话那头笑道:“谁敢说你吃饭不干活!你可是咱们家半边天呢!”

  赵鸢翻了一个他看不见的白眼,又说:“不过价格挺辣手的。报私教课,根据不同老师的不同等级缴费,一节课从180到800不等。”

  培训部老师在旁边插嘴:“其实幼儿培训,不需要顶级的老师,一般私教220一档也成,要效果更好就报400的。”

  刘建军听见了,财大气粗在电话里说:“报四百的那种。”

  还臭屁地加了一句:“挣钱不就是给你们娘儿俩花的?”

  培训部老师适逢时机地夸赞道:“啧啧!你老公真是懂得教育规律的人!孩子的关键期教育最重要,舞蹈也是看童子功的,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现在舍得花钱,就是将来给孩子铺路省钱。”

  赵鸢对电话说:“你说起来容易。一周三课,一周一千二,报两个月一万多!”

  刘建军财大气粗地说:“开票,回来我报销!”

  赵鸢便签了培训合同,刷卡交钱,拿了学费发.票。

  趁热打铁,豆豆去教室认识她的私教老师了。赵鸢又在电话里对老公说:“我今天送了两条南红琥珀手链给豆豆幼儿园的老师,所以老师才这么关照。”

  刘建军继续财大气粗的:“好的!花了多少材料费,我给你,不叫你吃亏。”

  他在钱上倒真是不亏待老婆孩子。

  但主要是为孩子花的,所以赵鸢也没有感觉自己应该感激他,反而想:也是呢,女儿的辅导班虽然昂贵,但比起他养“金丝雀”,还是便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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