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_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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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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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不是药物有点影响,赵鸢这两天肚子一直隐隐姨妈痛,今天格外厉害,昏沉沉好像还有些低烧,晚上很早就窝到床上了。

  人不舒服的时候,做什么都没劲,她看了一会儿视频,又看了一会儿,都提不起精神。躺倒睡觉,又睡不着。

  楼下电视机开得山响,夹杂着两位老人时不时爆发出来的大笑。一会儿又是女儿和爷爷奶奶抢遥控器的尖叫,一会儿又听见刘建军拐到楼梯口不影响他爸妈看电视的地方在大声讲电话。

  好容易刘建军消停了,赵鸢在卧室里大声叫他。

  刘建军好一会儿才听见似的,到卧室问:“怎么了?”

  赵鸢说:“我肚子疼。”

  刘建军“哦”了一声,心不在焉的:“喝点热水去。”

  他能叫“喝点热水”,已经算是丈夫力max了。赵鸢说:“能不能帮我倒点啊?”

  刘建军“啧”了一声:“至于吗?姨妈痛就痛到起不来了?欸,你以前好像没姨妈痛的毛病的啊?”

  赵鸢气得要死:“难道我还自己想痛啊?你不帮着不倒水,我自己去!”掀被子要起身,肚子里像被什么坠着,一动就是浑身发寒,冷汗直冒,还有点想吐。

  刘建军看她确实脸色白了,忙说:“我去倒水,你歇一下。”

  到楼下倒水去了。

  刘建军妈妈边看电视边喊:“大宝,给我也倒一杯呗。”

  刘建军不耐烦的:“哦哟!怎么人人都指使我干活?我是保姆么?妈你离厨房有几步路啊?我手上滚烫地拿着一杯呢!”

  婆婆嘟嘟囔囔的,听不清楚,大抵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之类的。

  等刘建军上楼了,卧室门一开,赵鸢清楚地听见公公在训婆婆:“你自己不长手啊?”

  婆婆嘀嘀咕咕的:“这不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嘛!”

  公公斥道:“越活越回去了!什么规矩!能叫男人伺候女人么?!一个个懒懒散散,就是跟你学的!”嗓门超级大,好像就是故意说给人听的。

  刘建军有些尴尬,把水杯递给脸色难看的赵鸢:“喝水喝水。嗐,你管他们怎么扯?他们那代人,封建传统思想重着呢。我对你好就行。”

  赵鸢勉强喝了一口水——白开水,滚烫的难以入口——他根本想不到冲点红糖姜茶,厨房里明明有一大罐子。他不懂这些也就罢了,关键是也不懂关心,水杯递到了,他的任务仿佛也就完成了,翘着脚在一边玩手机,连关心地问一句“有没有好点”都不知道。

  赵鸢心寒透了,勉强把没滋没味的白开水喝完,肚子里的坠痛也没有觉得好转,人疼得晕晕的,而男人却在一旁边看手机边露出神秘兮兮的笑。

  赵鸢想缓和一下,随口问:“看什么东西这么好笑啊?”

  刘建军本能地迅速把手机熄了屏,然后才正经八百说:“没什么,和一个老同学聊着呢。你怎么什么都要问啊?”皱着眉好像真心嫌弃她的啰嗦——虽然实际只是普普通通一句话而已。

  赵鸢的直觉,这又有问题了。她酝酿着怎么质问他,或者怎么敲敲边鼓,但俄而她的手机也响了,她看了看:是“清水源泉”的信息。

  【下周二上午有空吗?】

  她的心情顿时一亮。

  赵鸢身子向另一边一侧,背向刘建军,回复道:【有空啊!什么指示?】

  石清源发了个笑脸:【不敢当。周二上午九点半,我们J大建筑学院和设计学院邀请了全国TOP5美院设计大师和实用美术史专家到系做讲座。美是互通的嘛,建筑设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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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美学基础,室内设计要有美学基础,海报设计要有美学基础……包括珠宝设计也要有美学基础。】

  赵鸢心里暖融融的,一是为他特意的邀约,有了一种小姑娘初次谈恋爱只要轧马路都高兴的感觉;二是他的邀约确实很符合她的需求,她想在珠宝设计上走得更宽,确实需要不断地学习,原本二流大学里选修的那些东西实在是太不够了!

  当然,还有第三点,隐隐约约的,觉得这是一种知己之间的缘分。只不过对方已经是小有名望的导师级人物,她觉得自己这点小心思有些高攀的意味。

  于是赵鸢很欢欣鼓舞地回应:【好的呀!求之不得呢!】

  石清源又是一个笑脸,像个小年轻一样选了个龇牙笑的搞笑图片:【那个美术史专家,曾经也是做过珠宝设计的,对欧洲洛可可风的珠宝设计和维多利亚风的珠宝设计都很有建树。来了一定不吃亏。】

  赵鸢说:【这么一说,绝对不能错过了!周二爬也要爬过来!】

  【哈哈,这么夸张!】

  赵鸢瞥了一样躺在她身边的她的丈夫,那男人脸上笑得全是褶子,也是神秘地背着她,两个人的姿势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她拇指翻飞,回复道:【今天肚子疼,挣扎在床上,像半个死人了。】

  【怎么了?】他很快回复,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要不要我过来看看你?】

  【不用了。】虽然这关心简直是夸张,但赵鸢还是觉得甜蜜,【天都黑了,我老公和公婆都在家,会很奇怪的。】

  【但是你还是要当心啊。腹痛没事就没事,万一是其他问题还是不能忽视的。最好去医院看一看,拍个片子放个心。】

  赵鸢回复:【没事啦。。。其实就是来姨妈了。】她摁完发送键,脸不由一红——这什么呀!这么隐私的话都告诉他!

  于是也发了个“脸红”的图标过去。

  石清源过了一会儿回复了,一个可爱兮兮的笑脸:【好吧,原来如此。你家里有生姜和红糖吗?实在严重了弄点芬必得也没关系的。女人不容易,要爱自己哦!】

  赵鸢发了个【嗯】,感觉自己的娇羞隔着屏幕都要送到他心里去了。

  互相道了晚安之后,她习惯性地把对话再看了一遍,然后心疼地全部删掉了。其实也没什么逾矩的话,但是还是删掉放心。

  刘建军感觉老婆关了手机躺了下去,他那头聊天很快也聊完了,拉了被子也睡了。

  但关了灯,看得见他埋头在被窝里,缝隙处透出光亮。

  若是以往,赵鸢势必要提醒他当心眼睛,但今天,赵鸢冷漠地想:随你好了,我关心你,到头来还是好心做了驴肝肺。你和人家聊得欢,我也不逊色你。

  到周二时,赵鸢肚子不疼了,精神气更是爆表。

  早晨她很早就起床了,在衣橱里翻来覆去挑了半天,睡懒觉的刘建军生生被折腾醒了,不高兴地问:“干嘛呀今天,扒拉这么大堆衣服出来?和闺蜜逛街啊?今天不是星期二吗,她们不上班?”

  赵鸢张口就道:“她们当然上班啦!我今天要参加一个讲座,当然不能太磕碜就去。”

  刘建军仰起的脑袋“咚”地又倒回枕头上,说:“是那些名媛会么?又是讲什么护肤、内调的?”

  赵鸢刚刚没撒谎,说话自然,但听他这一问,反而略略考虑了一下才含含糊糊地说:“差不多吧,不过不是讲护肤,是讲珠宝的。”

  刘建军没做他想:“哦,这倒也好的,学学打扮,又和你的工作室对口,听听也不错,打发打发时间挺好的。哎!我今天还要上班,好羡慕你呀!”

  做老板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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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上班,在床上赖着不肯起来,还伸手对赵鸢说:“老婆,抱抱嘛。你身上干净了没?”

  赵鸢白他一眼:“没干净呢。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别闹啊,豆豆还上幼儿园呢,你又不起来伺候她!”

  她在摊在床上的一堆衣服里选了好一会儿:去大学听讲座,太成熟款的不合适,但是太装嫩也不合适,这美好的春天,她打扮起来也和刚刚陷入爱河的少女一样,煞费思量。

  最后,在一堆衣服里选了一件宽松的薄呢斗篷,过膝包臀裙。焦糖色的上衣,黑色的裙子和袜子,搭上金棕色宽围巾,色调不张扬,但材质面料很提气质,而那一头大卷发高高地梳起来,又显得年轻了。

  吃完早餐,用一点草莓色淡彩唇膏,皮肤是看不出妆感的裸妆效果,很有点研究生院气质女神的模样。连豆豆都拍着手说:“妈妈好漂亮!”

  婆婆最看不惯儿媳妇各种打扮,等赵鸢出去了,就在家对慵慵懒懒下楼吃早饭的儿子唠叨:“哦哟,你管管你媳妇哦!不知道什么狗屁的工作,每天打扮得妖妖调调地出门,我心里都不放心哦!女人哦,还是要看紧一点的,不然她什么时候变心你都不晓得的!”

  刘建军抓着乱蓬蓬的头发,不耐烦地说:“胡说什么啦!她敢对我变心?她不怕净身出户哦!”

  他慵懒而自信:结了两次婚,“遇见”的女人更是无数,基本嘛,不是傻就是贪,或者又贪又傻。男人只要有实力,哪个不梦想左拥右抱?连吊丝们都要靠开后宫的来YY,何况他是真有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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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鸢送完豆豆进幼儿园,看时间还充裕,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转而坐上了去J大的公交。阳光暖暖地洒在她的皮肤上,眼睫毛仿佛都映出金色的光晕,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少女心“怦怦”地跃动着。

  正想得出神,公交车停下,门一开,涌进来一大堆大爷大妈们,“老龄卡”的刷卡声连续不断。大爷大妈们穿着太极练功服,有拿扇子的,有背长剑的,有拎录音机的,一上车就抢座,大着嗓门喈喈呱呱聊着天。赵鸢只觉得身边有点挤,廉价擦脸油的浓香味道传过来,使得她身上淡淡的迪奥魅惑香水的气味都被硬生生遮掩掉了。

  她还沉浸在想象中,抱着提包往里挤了挤,眼睛继续看着窗外。

  耳边响起阴阳怪气的声音:“哦哟,现在的年轻人哦,素质低得来!”

  一唱三叹,过了片刻,大概看赵鸢懵懵的没反应,她身边站着的大妈直接用扇柄敲敲赵鸢的肩膀:“小姑娘,晓不晓得要给老人家让让座的?”

  赵鸢虽然不是姨妈期的头两天,但人还是有点不舒服的,她看了看这位大妈挺胸凸肚,中气十足的模样,撇了撇嘴,还是站起身说:“阿姨,您坐吧。我刚刚没注意。”

  大妈一屁股挤开她,端坐在椅子上,还不忘冷嘲热讽:“我们老花眼了都不敢说自己什么都没注意,现在的年轻人哦!素质低是低得来,其他不会,就会找借口!”

  赵鸢想着今天要见到石清源,不想和她一般见识,于是朝后车门的方向走了几步。

  车停了,那群大爷大妈们到站了,一窝蜂似的往下挤,站在车门边的赵鸢遭了殃,被一个大妈厚底的广场舞鞋狠狠地踩在脚趾上,疼得她当场就站不住了,捂着脚趾头忍不住骂人:“你不会看看路再走啊!踩到人不说对不起的?!”

  她让座的那个大妈回头看了一眼,对旁边穿厚底鞋的另一位大妈说:“别理她,这个女的没素质,神经病。”

  司机“砰”地把车门关了,留着赵鸢蹲在门边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车子颠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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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能扶着一边的抓杆,竭力忍着剧痛跟着颠簸,好一会儿缓过来了,感觉脚趾尖湿漉漉的,偏生今天要俏,穿的是尖头高跟靴子,被踩伤的脚趾卡在尖头处,连缓一缓的地方都没有。

  一会儿听见车上报站,J大已经到了,赵鸢怕坐过站,少不得忍着痛一瘸一拐地下了车。

  时间已经九点了,赵鸢不敢耽误,走几步扶一扶道边树,几乎是挣扎着往海报指示的建筑系大楼走。

  人潜力无限,这样的疼痛,熬着也就熬过来了,她到了大楼门口,看着大海报边石清源焦急的身影,又是激动又是委屈,差点要流眼泪,但实际是远远地对他打了个招呼。

  石清源大概并不是在等她,但注目过来,目光暖暖。他对赵鸢说:“赵女士,里面请。”似有意似无意对旁边的看门大叔说:“这是我的特邀嘉宾,也是行业界的。”

  但他很快看到赵鸢步行时歪歪斜斜的模样,暖暖的目光化作紧张:“你脚怎么了?”

  赵鸢摆摆手:“坐公交给一个老太太狠狠踩了一脚,估计趾甲盖受伤了。”

  “啊,你怎么坐公交来?”

  赵鸢说:“怕大学门口不好停车,而且……”而且一辆新款宝马开过来,未免也显得有点张扬。

  石清源心疼地埋怨她:“你早跟我说呀!我有教师车位,平常我又不用,都是自行车代步的。”

  赵鸢少不得打肿脸充胖子:“还好,还好,回去包扎一下就好了,小问题。你是在等专家领导吧?你别费事管我了,我自己进去坐。”

  石清源确实是这次讲座活动的组织人,准备工作做好了,但接待工作仍是要费心安排的,只能担心地看着赵鸢,指了指一楼的教室甬道:“就在最里面的大阶梯教室,你走过去行么?”

  赵鸢挺胸说:“行的,刚刚到建筑系大楼那么远,我都走下来了。”

  但实际,她觉得从大楼门口到最里面的阶梯教室,每一步都走得宛若小美人鱼踩在刀刃上一样,几乎要掉眼泪,好容易坐下来后才想想:这大概是看到他了,油然而生那种软弱的、想撒娇的依赖感吧?

  九点半准时,专家们一个一个走进阶梯教室里,石清源作为J大的主持人,满脸微笑、风度翩翩地主持了开场。

  他穿着西装,架势笔挺,站在瘦高的演讲台后,一丛由粉百合和非洲菊制作的摆台插花摆在前方,瀑布似的文竹叶朦胧地散开,斯人如玉,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有谦谦君子的温润质感。

  赵鸢坐在边座,脚已经不很疼了,不知是不是错觉,能时不时看见石清源的目光朝她这里瞥过来,每次他们俩的目光一相对,她就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心脏“怦怦怦”地跳。可仍能听见讲台上的他依然口若悬河,连片时的打愣都没有。

  好容易听见一阵掌声,她抬头向上看,看见石清源儒雅地对台下鞠躬,然后摊手指向嘉宾席中某人,于是那人含笑起立,上台开始做讲座了。

  第一个话题就是关于洛可可风格在今天设计上的优选和使用技巧。巨大的屏幕上投出专家的PPT,他滔滔不绝开始从洛可可风格的家具,到衣衫的时尚,再到珠宝设计中的运用开始讲起,博古通今,确实是大才。

  赵鸢掏出笔记本认真地记录,仿佛间回到了大学时期,只是和那时的走神一样,目光总会斜瞥到他处——现在自然是瞥到前排那些J大的领导、教授席里,石清源坐在他们中间,在一群或胖、或矮、或秃、或土的人群里,他好像天生就是焦点,挺直的背脊哪怕是背影都英俊倜傥。

  上午半天的讲座结束了。赵鸢感觉收获颇丰。

  中午休息,下午还有一场讲座。她踟蹰地从座位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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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望了望朝食堂涌去的人潮,估摸着石清源作为院系领导,少不得陪专家用餐。

  他果然彬彬有礼地在给前来的客人和专家们指路,但随即,他朝赵鸢的方向回望了一下,然后对身边一个教师模样的人耳语两句,又对周围的人打了声招呼,然后等在原地。

  人走得差不多了,赵鸢慢慢地挪出去,石清源问道:“脚怎么样?”

  赵鸢说:“还好。你们这里点外卖可以送进来吗?”

  石清源微微皱眉:“怎么能吃那个!我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你怎么给我送啊?”

  石清源说:“中午工作餐,按规定必须在院系里吃,而且只有一人五十的标准。活动是我一手安排的嘛,我叫大师傅单独做两个菜打包送过来。”

  他挤挤眼:“放心,虽然同样是学校的大师傅,但是烧大锅菜和烧嘉宾餐还是大有区别的,保证不比外卖难吃,而且用料健康新鲜。”

  他扶着赵鸢去二楼他的办公室。

  赵鸢担心地说:“你去这么晚,专家领导们会不会不高兴?”

  石清源笑道:“他们一定理解主办方在后勤上的忙碌——放心吧,院里有安排人陪,我刚刚已经和同事招呼过,说要赶紧准备下午的会务工作,晚一点过去,他们会理解的。”

  他的办公室依然隐秘而安静。石清源告诉赵鸢,院长并没有回来,这间办公室仍是他一个人用,她可以放心休息,不必担心。

  赵鸢感激地坐在在他办公椅上等候,等他离开,她自在地四下里看看,觉得他这间办公室实在是赏心悦目,只可惜脚疼没法到处看,目光始终只能在他书桌上流连。

  她一时手痒,抽出他桌旁的一本书,书用白色珠光纸包着,是一本解构建筑学的专著,枯燥繁杂,她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都看不懂。于是又从角落里抽了一本,这本也用崭新的白色珠光纸包着封皮,但一个字都没写,打开扉页才发现是本很旧的书了,赫然写着“中国古代禁.毁”自然。

  赵鸢吓了一跳,但忍不住好奇心还是打开看了看,果然是足堪禁.毁的内容,即便是看不过不少带开车擦边球的言情的成年已婚女性赵鸢,也看得面红心跳。

  她赶紧把书插回桌面书架上,愣了一会儿,又自嘲:人家石清源也是成年人了,纵使看个把本这种,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不也有过好奇看小黄.文的经历么?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地放桌面上——啧啧……

  可她转念又想:这才是性情中人嘛!食色性也,他老婆做过那种手术,估计他们俩的性.生活也是挺可悲的,他靠这些书消磨消磨,大概也很正常,甚至很可怜了。

  于是,赵鸢油然而生对他的怜悯。

  不小心脚踢在桌腿上,赵鸢受伤的脚趾顿时钻心一样痛,她想起起初还有些湿漉漉的,怕不是流血了?趁现在没其他人,赶紧看看伤情,别让血把袜子粘在皮肉上了。

  她小心脱下靴子,顿时疼得“咝”地一声。

  黑丝袜前头已经板结了,看不清颜色,估计是血。她又万分小心地把丝袜褪下一条腿的,慢慢卷到脚趾,袜尖已经粘在脚趾上了,大拇指沾着一些血迹,再仔细看,大脚趾甲从中间裂开,翘起了一个角,血液就从裂口涌出来,脚趾甲近乎紫黑色,张着紫红色的血口子,瞧着瘆人极了!

  赵鸢有些害怕起来,正努力用湿巾擦拭血迹,门突然打开了。

  拎着打包盒的石清源所见的一幕简直是旖旎:

  赵鸢的包臀裙撸高到大腿中部,半透明的黑丝袜褪了一条腿——于是一条腿是黑丝裹出的纤妙线条,一条腿则露出白皙光亮的皮肤,对比明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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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各具其美。

  石清源的呼吸明显窒了一下。

  赵鸢尴尬极了:“啊……我……没想到你这么快……”想穿好脱掉的一只袜子,但是动作狼狈,一下子就碰痛了脚趾。

  石清源快速说:“别动!”

  然后缓了缓,清清喉咙说:“我不看你……你别尴尬。我是……我是怕你饿坏了,所以找了个借口先出来了,给你送吃的。”

  他目不斜视,努力不去看她大腿以下香艳的风光,而是把几个打包盒放在她面前的桌面上。

  赵鸢当然也不好意思的,见石清源目光避开了她,就赶紧把丝袜穿上,此刻也顾不得小心,碰到脚趾,疼得龇牙咧嘴的。

  石清源早就知趣的到一旁给她倒热水去了。等他回转脸的时候,赵鸢已经把袜子穿好,包臀裙也放回到膝盖下方,又是一位端庄的淑女。

  石清源递给她一只珠光白的马克杯,然后才问:“你的脚怎么了?”

  赵鸢喝了一口温凉适宜的水,叹口气:“今天倒霉,广场舞大妈这大力的一脚下来,趾甲盖裂两爿了。”

  石清源叹口气:“珍爱生命,远离大妈。”

  然后笑着说:“不过吃了我为你打包回来的菜,会把疼痛忘掉一些的。说是打包,其实并没有人吃过,我直接叫厨房里单独盛出来的。”

  菜色还挺丰盛的。咕咾肉、奶汁鮰鱼、文蛤青菜、油焖春笋……配色就很鲜亮,瞧着很有食欲。再尝一尝,每一道菜味道都很好。

  赵鸢本来就挺饿了,吃的自然非常香。

  石清源就在旁边看着她吃,直到赵鸢好奇地停下筷子问:“你怎么不去陪那些大佬啊?你吃过饭了吗?”

  石清源说:“匆匆忙忙吃了几口。那些大佬们搞艺术的,无酒不欢,我说下午会场还有几处要跟进,先出来了。我们院里自有陪酒达人,不需要我这样不会喝的,能躲闲就躲闲吧。”

  赵鸢不好意思起来:“匆匆忙忙几口,一定没吃饱吧。我倒一个人在这大吃大喝的,太不好意思了。”

  石清源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她身边,像个大孩子似的撑着头,凝望着她的脸,笑得甜甜的

  赵鸢甜蜜地嗔怪道:“干嘛啦?看着人家吃,人家都吃不下去了!”

  石清源说:“你吃饭的样子特别好看呀!”

  “鬼扯!”赵鸢斜剜了他一眼,“去忙吧,别管我。”

  他却摇摇头,笑着说:“难得有‘管’你的机会,怎么能不管?何况你又受伤了。王子都会挺身而出保护受伤的公主呢!”

  “去你的!半老徐娘了,还装什么公主啦!”赵鸢“咯咯”笑着,心里也宛如住进了童话世界,在落魄的时候遇见了她的王子,那么,即使隔着千山万水,千秋万代,都不算什么了。

  菜很丰盛,她吃得实在吃不下了,打着饱嗝放下了筷子,摸着肚子说:“三月不减肥,四月徒伤悲。我这么大吃大喝下去,一定要徒伤悲了……”

  “这就不吃了?”石清源问。

  赵鸢为难地点了点头。

  石清源说:“好吧,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饿得饿死,撑的撑死。”然后自然而然地拿过她放下的筷子,扒拉过她的剩饭、剩菜吃了起来。

  赵鸢顿时惊呆了,手都没地方放:“哎哎!这怎么行!”

  石清源抬眼无辜地看着她:“不会吧,这都不让吃?我可是饿死了,连点剩菜都不舍得给我?”

  自己也知道是一个玩笑,最后俏皮地笑了笑:“没事的,以前我儿子的剩饭,我吃了多少呢!对喜欢的人,这怎么会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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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表白不动声色,而突如其来。

  赵鸢被雷击一样懵住了,而后看着石清源埋头扒拉她剩饭的样子,鼻子里发酸。

  “石老师……”

  他抬头正经地纠正她:“清源。”

  她嘴唇发干,好一会儿才讷讷地喊出来:“清……源……”喊出来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她一瞬间,就习惯了。

  赵鸢伏在桌子上,看石清源吃午饭,他总是显得优雅——任何一个角度。

  赵鸢看着他,脚趾的痛仿佛也不觉得了,只觉得时间流变得缓慢起来。

  可是,这缓慢的时间流又瞬间到了尽头。石清源拍了拍肚皮,抽纸巾擦了擦嘴角,扭头笑道:“总算吃饱了。”

  他恰好看见女人灼热的目光投过来,那笑意凝结在嘴角,但并没有淡去,而是化作眼底的一抹温柔。

  赵鸢看见他的头渐渐靠过来,含情脉脉的神色,似乎要过来吻她。她心里一阵激荡,闭上眼等着他灼热的嘴唇。

  但听见他在耳边说:“我给你涂点碘酊吧,不然还是有感染的可能。”

  赵鸢感到一阵落寞,伴随着求而不得的羞耻,心里的憋屈又无从可讲,只能睁开眼冷冷淡淡说:“不用了。我一会儿早点回家去。”

  石清源已然蹲在她面前,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赵鸢看他凝注过来的神色,就像被电击中了一样,心道若是再少点自控力,她就一定沦陷了。

  然而,她的自控力在他的关心之下土崩瓦解,毫无力量。

  石清源轻轻握着她的脚踝,低声说:“你如果是不好意思,我可以把药递给你。但是——”他很会说服人:“盘过腿给脚趾甲涂药,总归是挺麻烦的,我动作快,不影响你回家休息。”

  赵鸢不觉就羞涩地点了头。

  石清源小心把她的短筒靴脱了下来,赵鸢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你背过去一下。”然后在他转脸的时候,飞快地把丝袜脱下一条腿,脱到足尖的时候,疼得“咝”地倒抽了一口气。

  石清源一直努力不去看她雪白的大腿,蹲得不稳,干脆单膝着地,她的脚也保养得宜。而赵鸢还很羞涩地问:“不好意思,不知有没有捂出味道……”

  石清源抬头很认真地说:“没有。”

  他大概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低头又看向她的足尖,目光一瞬间滑过她的腿,美得令人目眩神迷。他克制着变重的呼吸,皱眉端详着她足尖的伤,说:“好家伙!这么狠的一脚踩下来!疼死了吧?”

  赵鸢高坐在他面前,看着他单膝跪地、捧着她的裸足时还能看见他头顶茂密的发,突然有种不可言说的错觉。还待说什么,他突然把碘酊棉球在她裂开的脚趾甲上一拖——碘酊比较温和,但是拖在伤口上还是刺激的疼起来。赵鸢脚丫一缩,“哎哟”了一声。

  石清源牢牢握住她的脚踝,不让她乱动,嗔怪道:“忍一忍嘛,周边也要消消毒。”

  赵鸢又觉得他不放手的模样好生叫人臣服,声音不由就变娇了:“真的很疼啊。”

  石清源耸了耸肩:“那你掐住我肩膀,要是疼就使劲掐,就能转移疼痛了。”

  赵鸢顿了片刻,突然觉得“这有什么!”于是伸手搭在了石清源的肩膀上,又在犹豫如果真的痛了,她会不会把人家掐伤,是不是太不礼貌也太不见外?

  还没想完,他已经用碘酊棉球把她的整个脚趾都消了毒——而没见血的地方完全没有感觉疼,所以也完全没有必要去掐他的肩膀了。

  他这才边收拾脏棉球边笑着说:“我倒觉得还是碘酊的味道不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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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鸢脸红,伸手去够袜子。

  石清源说:“等一等,让碘酊挥发一会儿,不然全沾染到袜子上了。”他很快从旁边拖了一张客用的椅子,让赵鸢跷脚。

  两个人突地沉默了,互相望一望,却又像刚刚开始谈恋爱的少男少女一样,羞怯难言。

  赵鸢率先打破了沉默,盯着石清源的手说:“我觉得你真是厉害,这双手能设计这么漂亮的图,还会涂药。”

  石清源笑着说:“涂药可没技术含量——比我的专业可差远了。”

  过了一会儿又说:“不过吧,我高考时也确实在建筑系和医学系之间犹豫过,后来觉得医学生太苦逼,而自己又会画画,就报考了建筑系。只是天分到底还不足,半生落拓。”

  “你还落拓啊!”赵鸢笑道,“我这样的近乎全职家庭主妇的,才是真落拓呢!学也上得不好,工作也没本事糊口,至今一事无成。”

  靠着男人,总觉得不是长久之计,特别是刘建军的庸俗和石清源的雅致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哀叹了一声,觉得半辈子也是白活了。

  石清源说:“不过你是挺可惜的,我见过不少做设计、做美术的女孩子,像你这么有灵气的不多——你怎么就甘心在家相夫教子呢?你晓得的,场面上的男人……”他突然欲言又止,微微锁眉凝望着赵鸢的眼睛,不胜慨叹一般。

  赵鸢心里有些明白过来,问:“是不是刘建军带你们这些‘大客户’去过一些声色犬马的场所?”

  石清源搓了搓手,好像有点为难:“我是不喜欢那种地方的,有时候躲不开,只能陪着坐一坐。但是其间那些男人的做派,真是非常看不惯了。”

  赵鸢愈发明白,想必是刘建军“应酬”时的若干丑态映入他的眼帘,所以才叫人家为她不值。

  赵鸢心里酸苦酸苦的,苦笑一声:“我哪里有选择权?吃他的喝他的,工作室赚的钱都不够家用。”

  石清源说:“所以我希望你多到大学里来,这里不仅学习的机会多,而且接触到各种人的机会多,也能增长见识,拓宽交际面。你那家工作室,完全可以再上一个新台阶。”

  他犹豫了一会儿又说:“我希望你不要急着回去,下午做讲座的那位教授,是专攻各流派美学主张研究的,立意层次很高,有几家设计公司还特聘他做顾问,包括方向在民用设计、工业设计和珠宝设计上的,虽然他不直接参与设计,但在这方面的人脉很广。你要愿意,讲座后我可以为你们牵个线认识一下,说不定哪天他就能帮你一把。”

  赵鸢简直惊喜,刚刚因为羞怯而想回去的心思早就没了,她说:“好的呀!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不能放弃,我本来也是打算听完一天讲座的。”

  石清源于是开心地笑了,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腿上碰了一下,而后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破,反而是“噗嗤”一笑。

  空气里仿佛满满的都是暧昧,而且是那种粉红色、奶油味、飘荡着柔软羽毛的那种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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