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山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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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孤儿院位于M市北城，与南城齐名，南城是乱，北城是穷。
这里是我心中的乐园，那里承载着我所有的快乐，可在十五年前的某一天，一切都变的面目全非，不愿再想起。
那一年，我十二岁，是孤儿院九个孩子中的老大，名字叫段一，院长爷爷给取的，低调又简洁。
“大哥，二哥他又欺负我。”胖乎乎的老幺拉着我的袖子，向我告状。
看向老二，他手中正拿着泥巴，追着弟弟妹妹们，想要抹在他们脸上。不用想，这小子又拿尿和泥。
对于这种每天发生的事情，我是不屑掺和的。在我眼中，不就是一帮小屁孩，互相玩埋汰嘛。
这种时候，热衷于管这种事情的人出现了。她就是花姨，一个穿着大花衣服的东北女人，嗓门比铜锣声都大，冲着孩子们喊着:“小兔崽子，又玩泥巴，整那么埋汰，欠揍是吧。”
嘴里说着欠揍，却从来没有对我们动过手。在我们眼中，她就像母亲一样，照顾我们的衣食住行，无微不至。
花姨是青山孤儿院的保姆，负责打理孤儿院中所有的一切，一遍又一遍，从来没有发过牢骚。
青山孤儿院也就这么多人，除了我们九个孩子、花姨，再就是院长爷爷段丰和他的儿子段青山。
院长爷爷是我们眼中的英雄，他沉默寡言，从不与我们主动交流，保持着一种神秘感。孩子们与他说的最多的，无非就是询问自己从哪里来，而院长爷爷会耐心的给足答案，除了我。每次我问起这件事，他都会脸色铁青，只回答我两个字，捡的。
他懂一些周易八卦什么的秘术，游走在达官贵人之中，在M市名望颇深，整个孤儿院所有的开销都是他拿回来的。与花姨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将孤儿院打理的井井有条。
可不管什么英雄，也会有十分头疼的事。那就是他的儿子段青山，十足的地痞流氓。快三十岁了，每日依然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工作，不挣钱，混迹在各种阴暗场所，沾染一身坏毛病。
今天院长爷爷又接到M市派出所的电话，让他去领人，因为段青山打架斗殴，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作为孤儿院的孩子王，因为心中的“高贵”感，这种高贵并不是心理上，而是年龄上。所以不屑和小屁孩们打成一片，自然而然的就跟在院长爷爷身后，院长爷爷也从不拒绝，大多是忽略我。
来到派出所，当即有警官迎接上来，他算是我们的熟人，段青山的事情一直都是他负责。
他叫张清河，派出所的副所长。被院长爷爷点拨过，命中缺水，所以改名张清河。自从改过名字，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所以对院长爷爷十分恭敬。
“老爷子。”张清河看到段丰的到来，当即起身迎接。
“这兔崽子，又惹祸。张所长，这次又麻烦你了。”段丰名望虽高，却从不倨傲，对任何人都是这么客气。
“不麻烦，不麻烦。小事情，喝酒、打架罢了。您签个字，领走就行。”段丰早已习惯这种事，提趣÷阁将大名签上。
张清河领着我们向拘留室走去，拘留室四面环墙，连扇窗户都没有，我是极不愿意进入的，感觉过于阴暗压抑。
张清河打开房门，带着段丰走进去，我留在门口等待，每次都是段丰带着垂头丧气的段青山从当中出来。
可这次，却有所不同。两人刚刚进去，便传出惊恐的呼声。
“怎么回事？”
“快！救人。”
惊呼声传出，我趴在门口向房内看去。当看到屋内的情况，我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拘留室内，段青山被一条麻绳吊在半空，麻绳的一端挂在棚顶裸露在外的电灯线上，一端套在段青山的脖子上，摇摇欲坠，如同挂在屋檐上的腊肉，左右摇摆。他面目狰狞，双眼暴突，嘴张的老大，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张清河和段丰手忙脚乱的将段青山从麻绳上解下，横放在地上。段丰并没有丧子所带来的惊慌，异常镇定的在段青山身上摸来摸去。
派出所的人陆陆续续聚集的门前，全都发出一声惊呼。
“让他们散吧，没救了。”这话从段丰的嘴里说出，怎么都觉得别扭，死的可是段青山啊，他的亲生儿子。
“散了，散了。留两个人，抬到检尸房。”张清河很听段丰的话，但却私自决定将尸体抬走。
“张所长……”
段丰话还未说完，就被张清河打断。
“老爷子，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不过此事太过怪异。而且我派出所出了事，必须上报，希望您能够理解。不过看这模样，自杀的可能性大一些。”
段丰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没有任何所谓的难以接受，只是点点头，向派出所外面走去，我马上追赶过去，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言不发。
“小子，想说什么？”
我就知道，我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院长爷爷。
“爷爷，您别忍了。叔叔死了，您肯定特难受。”
段丰的眼神发生改变，却不是我所想象的悲伤，而是一种难以捉摸，奇怪的眼神。
“罪有应得。”段丰面对自己儿子的死，竟然给出这四个字。
“爷爷，什么罪有应得？”
“你啊，还是年纪小。拘留室，哪里来的麻绳，青山去喝酒，更不可能带着麻绳，而且那么高的地方，他是怎么上去的？自杀？哪有那么简单？”
段丰不再解释，头也不回的向孤儿院的方向走去。
回到孤儿院后，段丰一头钻进院长室内，一直都没有露面。
花姨拉住我，急切的问:“院长这是怎么了？”
将派出所的事情描述给花姨听，花姨摊坐在地，带着哭腔说:“哎呦喂，怎么会这样？青山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
段青山虽然浑，花姨却认为他年轻气盛，不懂事，以后总会好的。每次都会出面维护，段青山也明白，跟花姨最亲。
一顿哭嚎，花姨才安静下来，去敲段丰办公室的门，想必是要去安慰他一番。得到的却是院长的严厉指责，并警告所有人不许再打扰他。
花姨无奈，认为段丰伤心过度，只好带着我回到房间。
这时孩子们刚刚准备午睡，看到我回来，通通聚集到我的身边，等待我来讲述此次的所见所闻。
“大哥，爷爷又带你出去了，干嘛去了？有好吃的吗？”
老二比我更像是孩子王，不但调皮，好奇心也重。
同样，将对花姨所说的话，再次讲述一遍，孩子们这才罢休，纷纷表示没劲。他们会有这种态度，实属正常，以前段青山还没有去混社会的时候，没少欺负过我们，肯定巴不得他得到些报复，小孩心性，没轻没重。
到了傍晚，段丰依然没有从办公室走出。花姨开始催促我们睡觉，我看着院长室明亮的灯光，好奇心无限增长。
啪的一声，宿舍的灯灭掉，时间不长，此起彼伏的奶鼾声响起。我偷摸穿上衣服，悄悄的来到院长室附近，想要偷看段丰在做什么。
还未靠近，院长室的门咔嚓一声打开，院长爷爷从中走出，背上背着一个包裹，向孤儿院外走去。
院长爷爷的怪异，让我更加好奇，随后便加快脚步，猫着身子，全程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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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孤儿院位于M市北城，与南城齐名，南城是乱，北城是穷。
这里是我心中的乐园，那里承载着我所有的快乐，可在十五年前的某一天，一切都变的面目全非，不愿再想起。
那一年，我十二岁，是孤儿院九个孩子中的老大，名字叫段一，院长爷爷给取的，低调又简洁。
“大哥，二哥他又欺负我。”胖乎乎的老幺拉着我的袖子，向我告状。
看向老二，他手中正拿着泥巴，追着弟弟妹妹们，想要抹在他们脸上。不用想，这小子又拿尿和泥。
对于这种每天发生的事情，我是不屑掺和的。在我眼中，不就是一帮小屁孩，互相玩埋汰嘛。
这种时候，热衷于管这种事情的人出现了。她就是花姨，一个穿着大花衣服的东北女人，嗓门比铜锣声都大，冲着孩子们喊着:“小兔崽子，又玩泥巴，整那么埋汰，欠揍是吧。”
嘴里说着欠揍，却从来没有对我们动过手。在我们眼中，她就像母亲一样，照顾我们的衣食住行，无微不至。
花姨是青山孤儿院的保姆，负责打理孤儿院中所有的一切，一遍又一遍，从来没有发过牢骚。
青山孤儿院也就这么多人，除了我们九个孩子、花姨，再就是院长爷爷段丰和他的儿子段青山。
院长爷爷是我们眼中的英雄，他沉默寡言，从不与我们主动交流，保持着一种神秘感。孩子们与他说的最多的，无非就是询问自己从哪里来，而院长爷爷会耐心的给足答案，除了我。每次我问起这件事，他都会脸色铁青，只回答我两个字，捡的。
他懂一些周易八卦什么的秘术，游走在达官贵人之中，在M市名望颇深，整个孤儿院所有的开销都是他拿回来的。与花姨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将孤儿院打理的井井有条。
可不管什么英雄，也会有十分头疼的事。那就是他的儿子段青山，十足的地痞流氓。快三十岁了，每日依然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工作，不挣钱，混迹在各种阴暗场所，沾染一身坏毛病。
今天院长爷爷又接到M市派出所的电话，让他去领人，因为段青山打架斗殴，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作为孤儿院的孩子王，因为心中的“高贵”感，这种高贵并不是心理上，而是年龄上。所以不屑和小屁孩们打成一片，自然而然的就跟在院长爷爷身后，院长爷爷也从不拒绝，大多是忽略我。
来到派出所，当即有警官迎接上来，他算是我们的熟人，段青山的事情一直都是他负责。
他叫张清河，派出所的副所长。被院长爷爷点拨过，命中缺水，所以改名张清河。自从改过名字，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所以对院长爷爷十分恭敬。
“老爷子。”张清河看到段丰的到来，当即起身迎接。
“这兔崽子，又惹祸。张所长，这次又麻烦你了。”段丰名望虽高，却从不倨傲，对任何人都是这么客气。
“不麻烦，不麻烦。小事情，喝酒、打架罢了。您签个字，领走就行。”段丰早已习惯这种事，提趣÷阁将大名签上。
张清河领着我们向拘留室走去，拘留室四面环墙，连扇窗户都没有，我是极不愿意进入的，感觉过于阴暗压抑。
张清河打开房门，带着段丰走进去，我留在门口等待，每次都是段丰带着垂头丧气的段青山从当中出来。
可这次，却有所不同。两人刚刚进去，便传出惊恐的呼声。
“怎么回事？”
“快！救人。”
惊呼声传出，我趴在门口向房内看去。当看到屋内的情况，我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拘留室内，段青山被一条麻绳吊在半空，麻绳的一端挂在棚顶裸露在外的电灯线上，一端套在段青山的脖子上，摇摇欲坠，如同挂在屋檐上的腊肉，左右摇摆。他面目狰狞，双眼暴突，嘴张的老大，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张清河和段丰手忙脚乱的将段青山从麻绳上解下，横放在地上。段丰并没有丧子所带来的惊慌，异常镇定的在段青山身上摸来摸去。
派出所的人陆陆续续聚集的门前，全都发出一声惊呼。
“让他们散吧，没救了。”这话从段丰的嘴里说出，怎么都觉得别扭，死的可是段青山啊，他的亲生儿子。
“散了，散了。留两个人，抬到检尸房。”张清河很听段丰的话，但却私自决定将尸体抬走。
“张所长……”
段丰话还未说完，就被张清河打断。
“老爷子，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不过此事太过怪异。而且我派出所出了事，必须上报，希望您能够理解。不过看这模样，自杀的可能性大一些。”
段丰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没有任何所谓的难以接受，只是点点头，向派出所外面走去，我马上追赶过去，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言不发。
“小子，想说什么？”
我就知道，我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院长爷爷。
“爷爷，您别忍了。叔叔死了，您肯定特难受。”
段丰的眼神发生改变，却不是我所想象的悲伤，而是一种难以捉摸，奇怪的眼神。
“罪有应得。”段丰面对自己儿子的死，竟然给出这四个字。
“爷爷，什么罪有应得？”
“你啊，还是年纪小。拘留室，哪里来的麻绳，青山去喝酒，更不可能带着麻绳，而且那么高的地方，他是怎么上去的？自杀？哪有那么简单？”
段丰不再解释，头也不回的向孤儿院的方向走去。
回到孤儿院后，段丰一头钻进院长室内，一直都没有露面。
花姨拉住我，急切的问:“院长这是怎么了？”
将派出所的事情描述给花姨听，花姨摊坐在地，带着哭腔说:“哎呦喂，怎么会这样？青山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
段青山虽然浑，花姨却认为他年轻气盛，不懂事，以后总会好的。每次都会出面维护，段青山也明白，跟花姨最亲。
一顿哭嚎，花姨才安静下来，去敲段丰办公室的门，想必是要去安慰他一番。得到的却是院长的严厉指责，并警告所有人不许再打扰他。
花姨无奈，认为段丰伤心过度，只好带着我回到房间。
这时孩子们刚刚准备午睡，看到我回来，通通聚集到我的身边，等待我来讲述此次的所见所闻。
“大哥，爷爷又带你出去了，干嘛去了？有好吃的吗？”
老二比我更像是孩子王，不但调皮，好奇心也重。
同样，将对花姨所说的话，再次讲述一遍，孩子们这才罢休，纷纷表示没劲。他们会有这种态度，实属正常，以前段青山还没有去混社会的时候，没少欺负过我们，肯定巴不得他得到些报复，小孩心性，没轻没重。
到了傍晚，段丰依然没有从办公室走出。花姨开始催促我们睡觉，我看着院长室明亮的灯光，好奇心无限增长。
啪的一声，宿舍的灯灭掉，时间不长，此起彼伏的奶鼾声响起。我偷摸穿上衣服，悄悄的来到院长室附近，想要偷看段丰在做什么。
还未靠近，院长室的门咔嚓一声打开，院长爷爷从中走出，背上背着一个包裹，向孤儿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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