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纸醉金迷的破碎
这个地方秦向焱只来过一次，就是两年前他刚火起来时，老佛爷带他来的。与表面的荒废不同，这座大厦里隐藏着太多的纸醉金迷。是不少达官显贵之人消遣的娱乐场所。
那些二三线甚至是十八线明星会经由中间人介绍到这里来，结识一些有用之人。尹芙蕖背后的“那个人”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秦向焱是个高傲的人，不肯臣服于这些世俗，可也抵不过老佛爷的命令，毕竟一个刚刚火起来的新人想要继续站稳脚跟就必须找靠山。
嗯。M先生就是他的靠山。
原则上说，这个地方是不对外公布的，可现在楼下却围满了这么多粉丝，只能说是老佛爷的别有用心了。
老佛爷是驰骋娱乐圈多年的颇有名望的人了，对于他的任何决定，从不会有人敢质疑，因为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
走进大厦后，周围再也没有疯狂呼喊的粉丝了。秦向焱在电梯口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身旁的顾淼，问：“一会里面的事情可能会超乎你的想象，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我的一切了吗？”
“我不怕。”顾淼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秦向焱身上有好闻的味道。
“那好。跟着我，秦太太。”
秦向焱牵起顾淼的手走进电梯，小黑识相地跟在后面，识相地沉默不作声按了电梯键。顾淼能感受到秦向焱攥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他应该是有点紧张的吧？虽然他的表情看起来这么淡定，可是他的手却骗不了他的心。
顾淼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秦向焱转过头，两人目光交错的瞬间，顾淼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秦向焱也跟着笑起来了。
电梯门开的时候，丁琪儿出现在门口。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羽绒长衫，头发松散地系在身后，就连口红色号都选了一个看起来无比淡雅的豆沙色。
青春无敌。她怎样都是好看的。
“火火哥哥回来了。”丁琪儿看向秦向焱的时候眼里有光。
“回来了。”秦向焱回答到。也就是这时，丁琪儿才发现了他一直握着顾淼的手，于是那双发光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去，只剩淡淡的语气道：“老佛爷和M先生在里面等着了。”
秦向焱牵着顾淼的手走出电梯，走在前面。丁琪儿还站在原地，默默看着那双牵着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远，心口像堵了一道墙。不明所以的小黑还傻乎乎套近乎，“小姐姐好漂亮，我叫小黑，怎么称呼你？”
“无可奉告。”
丁琪儿连看都看得看他一眼，径直朝前面走去。小黑也不在意，照样乐呵呵跟在身后。四人前后进了最大的包房，门推开的时候，顾淼彻底傻眼了——里面坐着的，全都是她以前在各大报道上看到的知名人物。有政界，商界，还有文艺界的。尹芙蕖、盛亦帆也在其中，还有好几个认识的不认识的明星，这些人交错坐在一起，觥筹交错，谈笑肆意，仿佛是另一个人间。
顾淼以前做采访时曾试图联系过一些人，可那些人根本不愿意接受采访。原本以为怎么都无法接触到的人今天都聚在这里了啊！
老佛爷坐在正中间，表情捉摸不定。他身旁坐着一个衣着朴素但是看起来气场特别强大的中年男子。大概有五十来岁左右吧！顾淼第一眼就被他吸引住了，因为那个人目光是如此冷冽，平静如水的脸上居然能做出让人畏惧的神色，实在可怕。
“我回来了。”秦向焱的声音极度平静。
“都坐下吧。”老佛爷目光掠过顾淼的脸上，随后停留在他们牵着的手上。有那么一瞬间，他深不可测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被不经意的语气掩盖了，“今天有重要的事要谈，顾小姐可以到外面等着。”
“她留在这吧，没关系。”秦向焱说着，拉着顾淼坐下，自己则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了。
“把门关上。”老佛爷看向站在门口的丁琪儿，说到。丁琪儿关了门，坐在门口的一个小椅子上。小黑被场面震慑到了，只能悻悻地退到丁琪儿身旁站着。
“这回公益做得不错，网上的反响也很好。”
从秦向焱进来到现在，老佛爷一直在说话，而且只对他说。好像周围那些人不存在一样。顾淼偷偷观察着老佛爷身旁的人，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后慌忙移开视线。
“顾小姐也去了？”老佛爷忽然把话题转向顾淼，仿佛在杀她个措手不及。
“对。”顾淼点点头，她发现不仅是老佛爷身旁那个人在看着她，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些许不安，她故意挺直了胸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处在一个放松的姿态。
“秦先生这回能重新被大众接受不容易，以后他的所有私事都要十分注意，千万不能再闹出任何绯闻了。”
“我看挺难的吧，刚才外面那么多记者，秦先生不还照样牵着顾小姐的手嘛。”这话是盛亦帆说的，他的嘴巴好像永远不会闲着，总会见缝插针找存在感。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位穿戴珠光宝气的微胖妇女，容貌虽然差了些，可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显示着贵族的气质。
顾淼只冷冷扫了一眼，便深刻明白何谓是“纸醉金迷”的生活。怪不得来之前秦向焱一再叮嘱要她做好心理准备。
老佛爷看向顾淼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无法解读的微笑，“顾小姐是明白人，她清楚怎样做对秦先生有好处。”
“着急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秦向焱接过话，在人多的场合，他的表情会自动变成一种固定模式，你猜不透他的心思。
“M先生有事跟你说。”
老佛爷说完，自顾低头倒茶，浅饮一口。秦向焱目光转向他身旁的那位M先生，语气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有事？”
“今天不谈事，改天再说。”
M先生说完，目光停留在顾淼的脸上，继续道：“你过来陪我喝一杯吧。”
“她不能喝酒，我来。”
秦向焱已经起身了，周围几个人朝他看过来，谁也没见过大明星秦向焱向人低头的时候。
顾淼拉住秦向焱的衣角，“医生叮嘱你不能喝酒的。”
秦向焱微笑看着她，而后轻轻将她的手推开。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就义的悲切，也有一种被看穿的释然。
对啊。这才是他，这才是他的生活。
他所有的光鲜亮丽全都来自于这污浊的一切。这是戏子的生活，穿着美丽的外衣，裹着孤独而脆弱的灵魂。
这些年他极力掩藏的一切，今天就要全部扒开给她看。他不奢望她能接受，只是不想欺骗她。和她重逢之后，他那无聊的自尊心总提醒他时刻维持表面的风光，可是啊，风光不是他。
孤独和破碎才是。
秦向焱坐到对面去了，娴熟地倒酒，娴熟地谈笑喝酒，仿佛变成了某一个电视剧里的他。顾淼怔在原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不知为何而起的笑声，只觉得荒唐至极。
尹芙蕖已有七分醉了吧？从进来伊始就没见她手里的杯子停过，也不曾说一句话，看他们一眼。也许她记着那日的“仇恨”。以前顾淼觉得尹芙蕖这样的女人很可恶，可现在她只觉得她可怜。
那些在外界面前的正经君子此刻全都换了副嘴脸，嬉笑，粗鄙的话语不堪入耳。顾淼想，如果她还是个纯粹的记者，肯定会把这些人的真实嘴脸全都公之于众。
可是现在。
她还是吗？
她不禁扪心自问。其实她也心虚了。秦向焱说得没错。娱乐圈就是个充满魔幻的大染缸，走进来，就别想干干净净走出去。
眼看着秦向焱连喝了好几杯酒，顾淼终于坐不住了，她起身，对着M先生大义凛然道：“秦先生不能再喝了，我来吧！”
在场的人全都停了下来，看向她，仿佛她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的确不可思议。
想必除了顾淼之外，所有人都知道M先生什么来头吧？不知者无畏。M现在倒也没有为难她，只是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摸棱两可的笑意，“你来？”
“对，我来。”
顾淼已经在往前走了，秦向焱起身，将她按回原处，“别闹。”
“你不能喝酒。”顾淼的语气很倔强。
“乖乖待着我才能早点脱身。”秦向焱低声说道，同时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顾淼不知怎么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向焱又回到了M先生身旁，以此同时，左右还有几位文学界的名人也凑了过来。其实他们并没做什么，就只是喝酒谈笑而已。可秦向焱越是笑得开心，顾淼就越觉得难受，仿佛心底扎进了一根刺一样。
丁琪儿一直坐在门口的位置，目光不曾远离秦向焱。这样的场景她见惯了，所以即使内心仍觉得心疼不已，可表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跟随秦向焱两年了，她陪他走过了所有的繁华落寞，她的心境早已经变得和他一样了。
M先生自若地喝着酒，余光再次扫过顾淼身上，心里已经有了另一种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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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二三线甚至是十八线明星会经由中间人介绍到这里来，结识一些有用之人。尹芙蕖背后的“那个人”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秦向焱是个高傲的人，不肯臣服于这些世俗，可也抵不过老佛爷的命令，毕竟一个刚刚火起来的新人想要继续站稳脚跟就必须找靠山。
嗯。M先生就是他的靠山。
原则上说，这个地方是不对外公布的，可现在楼下却围满了这么多粉丝，只能说是老佛爷的别有用心了。
老佛爷是驰骋娱乐圈多年的颇有名望的人了，对于他的任何决定，从不会有人敢质疑，因为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
走进大厦后，周围再也没有疯狂呼喊的粉丝了。秦向焱在电梯口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身旁的顾淼，问：“一会里面的事情可能会超乎你的想象，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我的一切了吗？”
“我不怕。”顾淼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秦向焱身上有好闻的味道。
“那好。跟着我，秦太太。”
秦向焱牵起顾淼的手走进电梯，小黑识相地跟在后面，识相地沉默不作声按了电梯键。顾淼能感受到秦向焱攥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他应该是有点紧张的吧？虽然他的表情看起来这么淡定，可是他的手却骗不了他的心。
顾淼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秦向焱转过头，两人目光交错的瞬间，顾淼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秦向焱也跟着笑起来了。
电梯门开的时候，丁琪儿出现在门口。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羽绒长衫，头发松散地系在身后，就连口红色号都选了一个看起来无比淡雅的豆沙色。
青春无敌。她怎样都是好看的。
“火火哥哥回来了。”丁琪儿看向秦向焱的时候眼里有光。
“回来了。”秦向焱回答到。也就是这时，丁琪儿才发现了他一直握着顾淼的手，于是那双发光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去，只剩淡淡的语气道：“老佛爷和M先生在里面等着了。”
秦向焱牵着顾淼的手走出电梯，走在前面。丁琪儿还站在原地，默默看着那双牵着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远，心口像堵了一道墙。不明所以的小黑还傻乎乎套近乎，“小姐姐好漂亮，我叫小黑，怎么称呼你？”
“无可奉告。”
丁琪儿连看都看得看他一眼，径直朝前面走去。小黑也不在意，照样乐呵呵跟在身后。四人前后进了最大的包房，门推开的时候，顾淼彻底傻眼了——里面坐着的，全都是她以前在各大报道上看到的知名人物。有政界，商界，还有文艺界的。尹芙蕖、盛亦帆也在其中，还有好几个认识的不认识的明星，这些人交错坐在一起，觥筹交错，谈笑肆意，仿佛是另一个人间。
顾淼以前做采访时曾试图联系过一些人，可那些人根本不愿意接受采访。原本以为怎么都无法接触到的人今天都聚在这里了啊！
老佛爷坐在正中间，表情捉摸不定。他身旁坐着一个衣着朴素但是看起来气场特别强大的中年男子。大概有五十来岁左右吧！顾淼第一眼就被他吸引住了，因为那个人目光是如此冷冽，平静如水的脸上居然能做出让人畏惧的神色，实在可怕。
“我回来了。”秦向焱的声音极度平静。
“都坐下吧。”老佛爷目光掠过顾淼的脸上，随后停留在他们牵着的手上。有那么一瞬间，他深不可测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被不经意的语气掩盖了，“今天有重要的事要谈，顾小姐可以到外面等着。”
“她留在这吧，没关系。”秦向焱说着，拉着顾淼坐下，自己则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了。
“把门关上。”老佛爷看向站在门口的丁琪儿，说到。丁琪儿关了门，坐在门口的一个小椅子上。小黑被场面震慑到了，只能悻悻地退到丁琪儿身旁站着。
“这回公益做得不错，网上的反响也很好。”
从秦向焱进来到现在，老佛爷一直在说话，而且只对他说。好像周围那些人不存在一样。顾淼偷偷观察着老佛爷身旁的人，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后慌忙移开视线。
“顾小姐也去了？”老佛爷忽然把话题转向顾淼，仿佛在杀她个措手不及。
“对。”顾淼点点头，她发现不仅是老佛爷身旁那个人在看着她，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些许不安，她故意挺直了胸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处在一个放松的姿态。
“秦先生这回能重新被大众接受不容易，以后他的所有私事都要十分注意，千万不能再闹出任何绯闻了。”
“我看挺难的吧，刚才外面那么多记者，秦先生不还照样牵着顾小姐的手嘛。”这话是盛亦帆说的，他的嘴巴好像永远不会闲着，总会见缝插针找存在感。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位穿戴珠光宝气的微胖妇女，容貌虽然差了些，可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显示着贵族的气质。
顾淼只冷冷扫了一眼，便深刻明白何谓是“纸醉金迷”的生活。怪不得来之前秦向焱一再叮嘱要她做好心理准备。
老佛爷看向顾淼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无法解读的微笑，“顾小姐是明白人，她清楚怎样做对秦先生有好处。”
“着急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秦向焱接过话，在人多的场合，他的表情会自动变成一种固定模式，你猜不透他的心思。
“M先生有事跟你说。”
老佛爷说完，自顾低头倒茶，浅饮一口。秦向焱目光转向他身旁的那位M先生，语气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有事？”
“今天不谈事，改天再说。”
M先生说完，目光停留在顾淼的脸上，继续道：“你过来陪我喝一杯吧。”
“她不能喝酒，我来。”
秦向焱已经起身了，周围几个人朝他看过来，谁也没见过大明星秦向焱向人低头的时候。
顾淼拉住秦向焱的衣角，“医生叮嘱你不能喝酒的。”
秦向焱微笑看着她，而后轻轻将她的手推开。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就义的悲切，也有一种被看穿的释然。
对啊。这才是他，这才是他的生活。
他所有的光鲜亮丽全都来自于这污浊的一切。这是戏子的生活，穿着美丽的外衣，裹着孤独而脆弱的灵魂。
这些年他极力掩藏的一切，今天就要全部扒开给她看。他不奢望她能接受，只是不想欺骗她。和她重逢之后，他那无聊的自尊心总提醒他时刻维持表面的风光，可是啊，风光不是他。
孤独和破碎才是。
秦向焱坐到对面去了，娴熟地倒酒，娴熟地谈笑喝酒，仿佛变成了某一个电视剧里的他。顾淼怔在原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不知为何而起的笑声，只觉得荒唐至极。
尹芙蕖已有七分醉了吧？从进来伊始就没见她手里的杯子停过，也不曾说一句话，看他们一眼。也许她记着那日的“仇恨”。以前顾淼觉得尹芙蕖这样的女人很可恶，可现在她只觉得她可怜。
那些在外界面前的正经君子此刻全都换了副嘴脸，嬉笑，粗鄙的话语不堪入耳。顾淼想，如果她还是个纯粹的记者，肯定会把这些人的真实嘴脸全都公之于众。
可是现在。
她还是吗？
她不禁扪心自问。其实她也心虚了。秦向焱说得没错。娱乐圈就是个充满魔幻的大染缸，走进来，就别想干干净净走出去。
眼看着秦向焱连喝了好几杯酒，顾淼终于坐不住了，她起身，对着M先生大义凛然道：“秦先生不能再喝了，我来吧！”
在场的人全都停了下来，看向她，仿佛她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的确不可思议。
想必除了顾淼之外，所有人都知道M先生什么来头吧？不知者无畏。M现在倒也没有为难她，只是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摸棱两可的笑意，“你来？”
“对，我来。”
顾淼已经在往前走了，秦向焱起身，将她按回原处，“别闹。”
“你不能喝酒。”顾淼的语气很倔强。
“乖乖待着我才能早点脱身。”秦向焱低声说道，同时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顾淼不知怎么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向焱又回到了M先生身旁，以此同时，左右还有几位文学界的名人也凑了过来。其实他们并没做什么，就只是喝酒谈笑而已。可秦向焱越是笑得开心，顾淼就越觉得难受，仿佛心底扎进了一根刺一样。
丁琪儿一直坐在门口的位置，目光不曾远离秦向焱。这样的场景她见惯了，所以即使内心仍觉得心疼不已，可表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跟随秦向焱两年了，她陪他走过了所有的繁华落寞，她的心境早已经变得和他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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