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这里有只蚊子。”
周致诚把合拢的双手打开,给还死死捏着冰棍的顾栗栗看。那修长又不失力道的手掌上，赫然粘着一只血呼拉碴尸身分离的长脚大蚊子。
顾栗栗心跳恢复正常，淡然地低头看过去。
嗯,好大一只蚊子，好大一滴蚊子血……
然后呢？
她抬头看那男人，对上人家线条极俊美的眼睛,心下一滞,忽然有些不确定起来。
这眼神,是想让她夸两句吗？
木木地咬了一口冰棍，那凉意直冲后脑勺,让她偏移的视线又扭转回来，顾栗栗点点头,“你真厉害。”
周致诚摊着手,定住。
“给。”把他的那跟冰棍递给他,顾栗栗嗦着冰棍走神儿。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场景,有些莫名的诡异。好好两个人,脑子也正常，怎么就忽然有些瘸了的感觉？
顾栗栗木着一张脸，想了一会儿,发现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下床扔掉冰棍棒，洗了手,漱了口，道了声晚安，犹自带了一点莫名其妙，躺下睡了。
这两天太赶,她晃神儿了一会儿，就睡了。
至于之前略有的一些羞涩，还有对开了房的忐忑，也在一睡中挫骨扬灰。
而周致诚，一手捏着冰棍，一手拿着扇子给两人默默扇着，回想了一下刚才顾栗栗的那个眼神，他忽然“嘶”了一声。
刚才，顾栗栗是以为自己要干什么吧？所以表情才那么大义凛然慨然赴死？
垂眸看着那睡得挺老实的人，周致诚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无声笑了一会儿。
到现在他才清楚认识到一点，跟顾栗栗在一起，好像不用思考太多，想什么，自然而然就去做了。等回过神儿了，突然觉得那么丁点普普通通的小事儿，还挺有意思的，让人有些莫名其妙的高兴！
想笑的冲动从心底深处蔓延上来，勾勾缠缠的，时不时挠一挠心肝脾肺，灵魂仿佛都轻飘了几分，愉悦得像是庄稼地里承接微风细雨的小苗苗……
·
招待所里的双人床，比着家里周致诚找木匠打的那张大床，到底是小了一号。于是被热醒的顾栗栗就着窗帘边缘透过来的光，朦朦胧胧盯着眼前男人那好看的喉结看了好一会儿，才肯定了眼前这人是谁。
周致诚，她阴差阳错得来的男人。
垂眸，斜了一眼自己腰上的胳膊，顾栗栗思考了两秒，决定继续睡。比起把周致诚胳膊挪开，不小心弄醒人家，然后两人相顾无言地在清晨醒来，还是目前这种做法最为稳妥。
毕竟，谁醒得早谁尴尬不是？
抱着“反正外面光线不刺眼大概才四五点还可以睡几个小时”的想法，顾栗栗安心睡了。
嗯，坚持到别人起床自己再醒，就好了……
只是酝酿了十来分钟睡意，顾栗栗还是未能如愿以偿地睡过。
太热了！
天本来就热，周致诚体温又高，相当于双重高温，顾栗栗现在不仅睡不着，她还有点渴。
脑门上汗冒出来，一滴滴汇聚，然后顺着脸颊氤氲在枕头上，打湿了那一小片布料。
忍不了了……
顾栗栗抓住周致诚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往外挪，想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脱离现在快烤熟的现状。
结果刚一动，人家那手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扣着凹下来的那一截摩挲了一下，不动了。
嗯？
顾栗栗愣住，脸有点红，脑壳有点懵，这动作……是不是熟稔得有点儿过分了啊……
“周致诚？”顾栗栗抬眼，却也只能看着他下巴，她又喊了他一句，“周致诚？”
装睡是不？
周致诚睁开眼，里面满满都是惺忪，声音里还带着刚醒来的懒哑，“嗯。”
“我热。”顾栗栗没动，认真看着他，说道。
就冲他现在的表现，刚才摩挲她腰的动作，应当是无意识的。
可就是因为无意识，才叫人心惊。她睡沉的时候，这人到底做了什么？
一时间，周致诚在她想象中的样子迅速崩塌重建，最后……最后也没能重建出来个什么玩意儿……
大佬闻言，抬手，自然而然地给她抹了头上的汗，然后拍了拍她后背，拿起扇子给她扇风，“睡吧，还早。”
眼睛没看一眼窗户，就让人睡，像是心里就有一个时间表。
至于姿势，根本没有动过，仍旧侧躺着，正对着她。而大佬动作太过娴熟，娴熟到行云流水，以至于顾栗栗没能趁机滚出大佬手臂范围，仍旧被圈在里面。
顾栗栗：……
不是，这不对啊，之前不是这样的！
在生产队的时候，她每天醒来，两人都是谨守着三八线，根本没有越雷池一步！
现在这情况让她有些懵。
周致诚他难道没有感觉到刚才他手放哪儿了么？也没看见两人现在这相对而卧的姿势过于亲密了吗？
“睡不着？”周致诚见她睁着眼，满脸都是懵到不行的表情，笑问了一句。
他扇个扇子，胳膊肘还触着她的后背，恰好圈着人。
顾栗栗想了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认真问了一句，“我是不是睡觉不老实？”
印象中，父母从没说过她睡姿不好……
周致诚看她郑重的表情，不语，心里警惕地琢磨她这句话更深层次的意思。
“我是不是经常这样……”顾栗栗深吸口气，“滚你怀里？”
活了这么多年，她竟然没发现自己还有这癖好！
若真是这样的情况，人家圈住自己就合理了，谁能在被人踢腾的情况下酣然入睡？
“没有。”周致诚实话实说，“你睡觉很老实。”
不然他也不会趁着那天，销毁两人中间的楚河汉界了。
闻言，顾栗栗一瞬间狗胆暴涨，理直气壮，“我睡觉那么老实，你为什么还把我搂怀里？天多热你知道吗？你手掌心多烫你知道吗？”
要是来例假，这手搁肚子上，或者腰上是享受，但在这没有空调风扇的大夏天，那就是酷刑了！
而且，他是不是太不客气了点儿？男人的腰和头不好轻易摸，女人难道就不是这样了？
周致诚：“……”
咳咳，他睡着的时候，大概觉察到身边有个软软凉凉又好摸的……东西？所以就把人给扒拉到自己怀里了……
而且，他体温比她高很多吗？
周致诚对上气成河豚的顾栗栗，忽然动了，他低头，冲着她挪过来，额头贴上她的，感受了一下，对上她眼睛，开口，“体温好像一样。”
被他突然靠近的动作吓成鹌鹑的顾栗栗，屏息。
这男人是怎么回事？去生产队长家之后，喜欢上了肢体接触？什么原因触发的？
“理论上，咱们的体温是一样的，甚至男人要比女人低一些。”周致诚见她不语，只拿眼睛默默瞧着他，以为她是不信，道，“只女人因为需要孕育后代，核心温度保存更强一些，体表散热也更快……”
意识到自己做起了科普工作，周致诚叹了口气，垂下眼看她，“是我不对。”
他举着扇子，继续给她扇风，挺直的鼻尖上和额头微微汗湿也没去管。
俩人就这么相顾无言。
顾栗栗直直对上周致诚的眼睛，咂摸了好一会儿，才道，“周致诚，程佳音好像喜欢你啊……”
程佳音有着重生的底牌，底气十足，表现得也有些高人一等的意思。可每每对上周致诚，那些所谓的底气就荡涤得只剩一星半点。
就像是放了个炮仗，偏偏那炮仗只燃着了引线，后面哑火不响了一样。
顾栗栗猜测，大约上辈子周致诚给程佳音潜意识留下了太大阴影，以至于从鹏城回来到现在，人只敢努力表现自己，好让周致诚看见她，继而留意上她，喜欢上她，重修旧好。
可周致诚就跟个棒槌似的，压根没理解人家这心思。
而且，不知道程佳音有没有发现，不管做什么，哪怕想和周致诚破镜重圆的心再急切，她也一直和周致诚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像是怕被人逮住弄死一样。
下雨那天，她程佳音都已经冲到了门口，最后却止步不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虽然那天她也没给人好脸色，大门敞开让人进来……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周致诚莫名其妙，“我妻子的身份是你。”不是别人。
顾栗栗：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离她远点。”周致诚拧眉，叮嘱顾栗栗，怕她起了好奇心，又多说了一句，“她不对劲儿。”
顾栗栗凉凉看他一眼：您老难道不知道，我也不对劲儿啊。
“她应当是受到什么刺激，精神有些不对。”周致诚说着说着，瞪了一眼顾栗栗，“你严肃点儿！”
顾栗栗回神，“你就不觉得我不对劲儿？”
“你有什么不对劲儿？”
周致诚莫测地看着她，不还是对我无动于衷吗？
也就是最近，才像是圈定了地盘，心里踏实了一些的鼹鼠，敢时不时猖狂地试探一下他的容忍度。
顾栗栗被他这一反问给噎了一下，干笑两声，装模作样地坐起来，出了他的包围圈，才又耐不住好奇心地又问了一句，“你对程佳音，就没有一点想法？”
那可是他上辈子的妻子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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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致诚把合拢的双手打开,给还死死捏着冰棍的顾栗栗看。那修长又不失力道的手掌上，赫然粘着一只血呼拉碴尸身分离的长脚大蚊子。
顾栗栗心跳恢复正常，淡然地低头看过去。
嗯,好大一只蚊子，好大一滴蚊子血……
然后呢？
她抬头看那男人，对上人家线条极俊美的眼睛,心下一滞,忽然有些不确定起来。
这眼神,是想让她夸两句吗？
木木地咬了一口冰棍，那凉意直冲后脑勺,让她偏移的视线又扭转回来，顾栗栗点点头,“你真厉害。”
周致诚摊着手,定住。
“给。”把他的那跟冰棍递给他,顾栗栗嗦着冰棍走神儿。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场景,有些莫名的诡异。好好两个人,脑子也正常，怎么就忽然有些瘸了的感觉？
顾栗栗木着一张脸，想了一会儿,发现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下床扔掉冰棍棒，洗了手,漱了口，道了声晚安，犹自带了一点莫名其妙，躺下睡了。
这两天太赶,她晃神儿了一会儿，就睡了。
至于之前略有的一些羞涩，还有对开了房的忐忑，也在一睡中挫骨扬灰。
而周致诚，一手捏着冰棍，一手拿着扇子给两人默默扇着，回想了一下刚才顾栗栗的那个眼神，他忽然“嘶”了一声。
刚才，顾栗栗是以为自己要干什么吧？所以表情才那么大义凛然慨然赴死？
垂眸看着那睡得挺老实的人，周致诚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无声笑了一会儿。
到现在他才清楚认识到一点，跟顾栗栗在一起，好像不用思考太多，想什么，自然而然就去做了。等回过神儿了，突然觉得那么丁点普普通通的小事儿，还挺有意思的，让人有些莫名其妙的高兴！
想笑的冲动从心底深处蔓延上来，勾勾缠缠的，时不时挠一挠心肝脾肺，灵魂仿佛都轻飘了几分，愉悦得像是庄稼地里承接微风细雨的小苗苗……
·
招待所里的双人床，比着家里周致诚找木匠打的那张大床，到底是小了一号。于是被热醒的顾栗栗就着窗帘边缘透过来的光，朦朦胧胧盯着眼前男人那好看的喉结看了好一会儿，才肯定了眼前这人是谁。
周致诚，她阴差阳错得来的男人。
垂眸，斜了一眼自己腰上的胳膊，顾栗栗思考了两秒，决定继续睡。比起把周致诚胳膊挪开，不小心弄醒人家，然后两人相顾无言地在清晨醒来，还是目前这种做法最为稳妥。
毕竟，谁醒得早谁尴尬不是？
抱着“反正外面光线不刺眼大概才四五点还可以睡几个小时”的想法，顾栗栗安心睡了。
嗯，坚持到别人起床自己再醒，就好了……
只是酝酿了十来分钟睡意，顾栗栗还是未能如愿以偿地睡过。
太热了！
天本来就热，周致诚体温又高，相当于双重高温，顾栗栗现在不仅睡不着，她还有点渴。
脑门上汗冒出来，一滴滴汇聚，然后顺着脸颊氤氲在枕头上，打湿了那一小片布料。
忍不了了……
顾栗栗抓住周致诚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往外挪，想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脱离现在快烤熟的现状。
结果刚一动，人家那手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扣着凹下来的那一截摩挲了一下，不动了。
嗯？
顾栗栗愣住，脸有点红，脑壳有点懵，这动作……是不是熟稔得有点儿过分了啊……
“周致诚？”顾栗栗抬眼，却也只能看着他下巴，她又喊了他一句，“周致诚？”
装睡是不？
周致诚睁开眼，里面满满都是惺忪，声音里还带着刚醒来的懒哑，“嗯。”
“我热。”顾栗栗没动，认真看着他，说道。
就冲他现在的表现，刚才摩挲她腰的动作，应当是无意识的。
可就是因为无意识，才叫人心惊。她睡沉的时候，这人到底做了什么？
一时间，周致诚在她想象中的样子迅速崩塌重建，最后……最后也没能重建出来个什么玩意儿……
大佬闻言，抬手，自然而然地给她抹了头上的汗，然后拍了拍她后背，拿起扇子给她扇风，“睡吧，还早。”
眼睛没看一眼窗户，就让人睡，像是心里就有一个时间表。
至于姿势，根本没有动过，仍旧侧躺着，正对着她。而大佬动作太过娴熟，娴熟到行云流水，以至于顾栗栗没能趁机滚出大佬手臂范围，仍旧被圈在里面。
顾栗栗：……
不是，这不对啊，之前不是这样的！
在生产队的时候，她每天醒来，两人都是谨守着三八线，根本没有越雷池一步！
现在这情况让她有些懵。
周致诚他难道没有感觉到刚才他手放哪儿了么？也没看见两人现在这相对而卧的姿势过于亲密了吗？
“睡不着？”周致诚见她睁着眼，满脸都是懵到不行的表情，笑问了一句。
他扇个扇子，胳膊肘还触着她的后背，恰好圈着人。
顾栗栗想了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认真问了一句，“我是不是睡觉不老实？”
印象中，父母从没说过她睡姿不好……
周致诚看她郑重的表情，不语，心里警惕地琢磨她这句话更深层次的意思。
“我是不是经常这样……”顾栗栗深吸口气，“滚你怀里？”
活了这么多年，她竟然没发现自己还有这癖好！
若真是这样的情况，人家圈住自己就合理了，谁能在被人踢腾的情况下酣然入睡？
“没有。”周致诚实话实说，“你睡觉很老实。”
不然他也不会趁着那天，销毁两人中间的楚河汉界了。
闻言，顾栗栗一瞬间狗胆暴涨，理直气壮，“我睡觉那么老实，你为什么还把我搂怀里？天多热你知道吗？你手掌心多烫你知道吗？”
要是来例假，这手搁肚子上，或者腰上是享受，但在这没有空调风扇的大夏天，那就是酷刑了！
而且，他是不是太不客气了点儿？男人的腰和头不好轻易摸，女人难道就不是这样了？
周致诚：“……”
咳咳，他睡着的时候，大概觉察到身边有个软软凉凉又好摸的……东西？所以就把人给扒拉到自己怀里了……
而且，他体温比她高很多吗？
周致诚对上气成河豚的顾栗栗，忽然动了，他低头，冲着她挪过来，额头贴上她的，感受了一下，对上她眼睛，开口，“体温好像一样。”
被他突然靠近的动作吓成鹌鹑的顾栗栗，屏息。
这男人是怎么回事？去生产队长家之后，喜欢上了肢体接触？什么原因触发的？
“理论上，咱们的体温是一样的，甚至男人要比女人低一些。”周致诚见她不语，只拿眼睛默默瞧着他，以为她是不信，道，“只女人因为需要孕育后代，核心温度保存更强一些，体表散热也更快……”
意识到自己做起了科普工作，周致诚叹了口气，垂下眼看她，“是我不对。”
他举着扇子，继续给她扇风，挺直的鼻尖上和额头微微汗湿也没去管。
俩人就这么相顾无言。
顾栗栗直直对上周致诚的眼睛，咂摸了好一会儿，才道，“周致诚，程佳音好像喜欢你啊……”
程佳音有着重生的底牌，底气十足，表现得也有些高人一等的意思。可每每对上周致诚，那些所谓的底气就荡涤得只剩一星半点。
就像是放了个炮仗，偏偏那炮仗只燃着了引线，后面哑火不响了一样。
顾栗栗猜测，大约上辈子周致诚给程佳音潜意识留下了太大阴影，以至于从鹏城回来到现在，人只敢努力表现自己，好让周致诚看见她，继而留意上她，喜欢上她，重修旧好。
可周致诚就跟个棒槌似的，压根没理解人家这心思。
而且，不知道程佳音有没有发现，不管做什么，哪怕想和周致诚破镜重圆的心再急切，她也一直和周致诚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像是怕被人逮住弄死一样。
下雨那天，她程佳音都已经冲到了门口，最后却止步不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虽然那天她也没给人好脸色，大门敞开让人进来……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周致诚莫名其妙，“我妻子的身份是你。”不是别人。
顾栗栗：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离她远点。”周致诚拧眉，叮嘱顾栗栗，怕她起了好奇心，又多说了一句，“她不对劲儿。”
顾栗栗凉凉看他一眼：您老难道不知道，我也不对劲儿啊。
“她应当是受到什么刺激，精神有些不对。”周致诚说着说着，瞪了一眼顾栗栗，“你严肃点儿！”
顾栗栗回神，“你就不觉得我不对劲儿？”
“你有什么不对劲儿？”
周致诚莫测地看着她，不还是对我无动于衷吗？
也就是最近，才像是圈定了地盘，心里踏实了一些的鼹鼠，敢时不时猖狂地试探一下他的容忍度。
顾栗栗被他这一反问给噎了一下，干笑两声，装模作样地坐起来，出了他的包围圈，才又耐不住好奇心地又问了一句，“你对程佳音，就没有一点想法？”
那可是他上辈子的妻子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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