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千锤百炼
比起迷失在幻境中的切原，现实中的幸村的表情没有些微变化，看起来似乎依旧是那样的冷漠无情。
切原却像是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一开始只是轻微的发抖，紧接着他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肌肉，大幅度的颤抖仿佛痉挛一般神经质地动作，冷汗已经彻底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打捞起来的，乱糟糟的像是海带一般地头发耷拉得更乱，整个人狼狈不堪……他一开始只是无意识地喘息，渐渐地变成轻声地呜咽，紧接着是充满绝望地哭嚎……整个人好像陷入了什么绝境，失去了毕生珍宝，只能用哭嚎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切原，从未见识过，现场一片寂静，就算是旁边两场比赛的人员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幸村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地咬了咬唇，在那一瞬间他想过撤去这一切的精神力，想过把切原抱在怀里安慰，但是理智阻止了他，他强迫着自己看着赤也的动作，强迫着自己不放过每一个瞬间……直到嘴里尝到了一股咸腥味，因为无意识地用力，而咬破了唇，这简直是自虐一般的行为，因为鲜血的味道终于让幸村找回了一点理智。
明明是早就决定好了的。
不能动。不能心疼。不能放赤也一直躲在后面。
如果动了，之前所做的，就付诸东流了。
幸村握紧了拳头，努力在内心为自己打气——相信他，他能行的。
就算经历不同，他们是同一个灵魂不是吗？
幻境中的切原遍寻不到亲爱的前辈，紧接着也找不到熟悉的后辈和队友，整个学校里的人似乎被转移了，连校门口那个总是爱说教的光头老师都不见了踪影。
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鼻子一股酸意，切原擦了擦眼睛，这个时候绝不能哭，这只是一场梦而已，睁开眼睛梦就醒了……
切原闭眼，用力地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痛qaq，”可是他睁开眼的时候，面前依旧是樱花飞舞的无人校园，没有出现不良学长，也没有小诚他们，切原没忍住红了眼眶。
疼痛没有让他难受，但是一个人都没有让他想哭。
平时他受个伤，桑园前辈就会开始唠唠叨叨了，会皱着眉准备好创可贴和消毒水了。
现在什么都没有。
切原紧紧咬着牙，抱着手臂，向着熟悉的球场走去，安静得诡异地校园，总是让他想起仁王前辈和丸井前辈故意吓他时讲的鬼故事——
切原越走越急，他本能地朝着最熟悉地地方走去——网球部社办。
社办里面依旧是平日里的模样，每一个柜子是谁的切原一清二楚，他神经质地每一个柜子都敲了敲……然后从柜子里把东西一个个拿出来。
“丸井前辈，我把你今天的蛋糕和口粮都吃光了！”
“柳生前辈，我把你布置地练习题都撕毁扔掉了！”
“仁王前辈，我把你刚刚缝好的小公仔剪掉了！”
“柳前辈，我把你记录资料和训练单的笔记本撕了！”
“副部长，我今天玩了游戏机在你的备用帽子上涂鸦！”
“部长，我今天都没有训练……”
你们，怎么还不出来教训我呢……
“砰——啪——砰——啪——”熟悉的声音，让切原听了一喜！他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社办！
他就知道！这一定是仁王前辈新想出来的整蛊！然后串通大家来欺负他！就只有前辈会这么坏心眼！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切原努力让自己笑，笑得好看一点，却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等下见到部长一定要在部长怀里告状！仁王前辈太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只有自己一个人，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事情。无法压制的孤独感，从心头一直蔓延到喉咙，苦闷，难受，压抑，仅仅是吞咽口水都觉得心里发慌。像是一座牢笼，四面墙壁被水泥紧紧封住，然后你一个人在牢笼里面，因为氧气的耗尽而窒息，慢慢等待死亡来临的过程逼得人发疯。
切原远远地就看见了球场那边一个穿着立海队服的人在对着墙壁做练习。
动作有种让切原纠结的熟悉感。
是谁呢？
头发是黑的呢！难道是副部长？还是和也？和也也是黑色的头发呢。
切原离得越近就越感到心底发慌。
不是副部长，也不是和也，他们都是黑色的直发。
切原终于跑到了球场，渐渐走近的时候他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人。
那人的动作他当然会觉得熟悉了，乱糟糟形似海产生物的头发，还有熟悉的动作，以及转过身来，每天都能看见的湖绿色的眼眸。
“你……谁？”
网球停在离那人没多远的地方，蝉鸣的声音响彻天际。
很相似，但不是分不清。同样的发型，近似的脸庞，对方的面部线条更硬一些，眼部也较狭长，身高也高了切原小半个头……简直就像……不，应该是如果他长大一点，大概就会长成这样吧！这让切原忍不住开口问道。
空气中弥漫着桔梗的香气。淡淡的清香挽救了切原几乎要短路的脑子，切原圆润的猫瞳一凝，目光变得坚毅，“是仁王前辈吧！竟然跟我开这种玩笑！”就说前辈的幻影根本变不成他，毕竟有身高的差距！“哼！”切原鼻翼有些热，刚刚的害怕孤独委屈统统爆发出来，“我才不会被前辈骗了呢！”
切原随手掏了一颗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网球，用力挥拍，已经有点暴走的内心完全忘记了部长他们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他现在只想发泄，谁都好！不打算压制的切原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红色侵染了他的眼睛，头发变白，浑身上下的皮肤变红，冒着蒸汽……
对面的少年歪了歪嘴，不在意地抽击，将那颗网球打了回来，还故意打到切原能够轻易接到的地方，比先前更强的力道撞击在切原的球拍上，切原从单手握拍改用双手，用力将网球打了回去，“你这个混蛋！我要把你染红！！”
理智在愤怒中渐渐消失……切原的脑中一片混乱！
而此时，对面那个家伙动作大开大合，相似的面孔，眼神却好像是在藐视他——不过如此！
混蛋！混蛋！！混蛋！！！
切原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裂！“可恶！你这个冒牌货！！”
带着恶意的网球向着对面的少年袭去，目标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克制，而是向着人体脆弱的地方——膝盖，关节，腹部……
“你就是这样而已吗？！”一直好像寡言少语的少年陡然开了口。
“你说什么？”切原的神经突然连上了线，他再一次挥拍，暴怒道：“你这个冒牌货！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所以大家才不见了！”切原恶魔化的时候理智几乎丧失，此时在这里的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冒牌货，承包了所有的怒火。
“他的病复发了。”少年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空气中陡然停滞了，网球静静地停在切原这一边的球场上，金黄色的叶片从树上打着旋儿飘落。
而现实中。
【2-0！幸村领先！】
裁判看了看依旧没有动作的切原——
【3-0！幸村领先！】
……
【4-0！幸村领先！】
幸村皱着眉头看着依旧趴在地上的切原，他的颤抖更加严重了，而同时，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蒸汽不断地从他身上冒了出来，他整个人像是被蒸烫过一般，皮肤变红，头发变白，刚刚还悲伤难过的哭嚎已经改变，变成了嘶吼，痛呼，压低了声音的低嚎，像是手掐住了脖子，令人窒息到绝望。
失败了吗？
……
【5-0！幸村领先！】
……
【6-0！幸村领先！】
而在幻境中。
红色已经从切原的身上褪去，“你到底是谁？不要随便造谣！”
“我是谁，你很清楚不是吗？”对面的少年俨然已经换了另一个状态，是切原最为熟悉的——天使化，“不然，为什么我都没有说是谁，你就知道我在造谣。”少年抛球，挥拍，网球疾驰而过，直接撞向切原的腹部。
好痛，为什么这么痛？切原紧紧抓着胸口，鼻翼间充斥着秋菊的香气，他却觉得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疼痛。
“你……真弱啊！”少年微微眯了眯眼，再次发了一颗球，无我的白光出现在他的身上，“你看，没有了前辈，你连全国冠军都拿不下来！”网球直接打向切原的膝盖，让他直接半跪在地上！
“你说，现在的你，有什么用呢？！”少年再次发了一颗球，羽翼的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后，“你甚至都不敢去见他！”
这颗球直接打向了切原握拍的手……
只是，和先前直接击打人体不同的是，这颗球弹到了球拍上，“给我闭嘴！！”切原一发重击，“我才不会像你一样！”网球夹带爆鸣穿过对面少年的耳际，在后面的墙上留下裂纹。
天空，不知何时已经落下了一片片的洁白。
“我会拿下冠军的！”切原紧紧握着球拍，一直以来被封闭的牢笼有了一丝缝隙。
“然后带着奖杯去高中找大家！”裂纹越来越大，光亮越来越大，温度渐渐回暖，切原甚至从鼻翼中嗅到樱花的香气。
“我绝对、绝对！”切原抛球，挥拍，“不会成为你的！”网球以从未想象的速度穿透了对面的少年，穿墙而过，外界的一切仿佛一面镜子，被彻底的打碎，碎片一块块掉落。
一切的幻象归于平静，切原面带戒备地看着面前再次出现的少年。
“好像终于有点样子了。”什么鬼？切原歪了歪脑袋。
“以后你可就是顶梁柱了。”干嘛一副担忧得不行的样子。
“可不能堕了立海的名头啊。”我才不会，我可是立海的王牌！未来的部长！
少年摸了摸赤也的头发，赤也按捺住暴走的心，“你的头发也一样！摸你自己的啊！！”
“我可是拿下澳网冠军的人！怎么能一样。”
切原陡然睁大了眼睛——
“你该出去了，时间太久了，会让人担心的！”
现实中。
原本有些心慌的幸村，感受到对面暴走的精神力缓缓地平静下来，切原无我的光芒再次闪耀开来，比之之前更加耀眼，幸村甚至在耀眼的光芒中窥见了一点洁白的羽翼，虽然很快就归于平静。
场外，眼力上佳的仁王陡然睁大了眼睛——我去，这是磕了经验丹吗？
切原笑得特别开心，如果有实体的话，大概就是樱暴雪的状态。
澳网冠军呢！
原来在部长心里我这么强吗？！
这样的期待——绝对不能辜负！
幸村原本在嗓子眼的心脏落了下来，虽然他做好了一切防御措施，但是刚刚差点就往最差的方向走了！还好绕了回来。整天说着前辈不在我也没问题，整天念叨着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ok，结果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就慌了。
幸村刚刚是真的担心，虽然就算是切原受不住他也可以在瞬间解除，但是无疑会让切原的依赖心愈加重。但是幸村还是希望切原能够突破的，结果有点事倍功半呢。
“赤也，做得不错呢！”幸村鼓励道。
切原翘了翘身后的尾巴，“那是当然的！我可是要打败你们几个怪物的！”
“该你发球了哦！”幸村笑眯眯道，背后百合香气四溢，“比我预料地要晚了一点呢！”
“哎？”Σ(oao切原扭头看了看计分板——6-0。
眼睛好痛啊！他可能被部长灭了五感，不然就是又堕入梦境了！qaq
【7-0！幸村领先！】
【比赛结束！由幸村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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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我今天都没有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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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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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随手掏了一颗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网球，用力挥拍，已经有点暴走的内心完全忘记了部长他们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他现在只想发泄，谁都好！不打算压制的切原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红色侵染了他的眼睛，头发变白，浑身上下的皮肤变红，冒着蒸汽……
对面的少年歪了歪嘴，不在意地抽击，将那颗网球打了回来，还故意打到切原能够轻易接到的地方，比先前更强的力道撞击在切原的球拍上，切原从单手握拍改用双手，用力将网球打了回去，“你这个混蛋！我要把你染红！！”
理智在愤怒中渐渐消失……切原的脑中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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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这样而已吗？！”一直好像寡言少语的少年陡然开了口。
“你说什么？”切原的神经突然连上了线，他再一次挥拍，暴怒道：“你这个冒牌货！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所以大家才不见了！”切原恶魔化的时候理智几乎丧失，此时在这里的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冒牌货，承包了所有的怒火。
“他的病复发了。”少年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空气中陡然停滞了，网球静静地停在切原这一边的球场上，金黄色的叶片从树上打着旋儿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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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幸村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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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幸村领先！】
幸村皱着眉头看着依旧趴在地上的切原，他的颤抖更加严重了，而同时，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蒸汽不断地从他身上冒了出来，他整个人像是被蒸烫过一般，皮肤变红，头发变白，刚刚还悲伤难过的哭嚎已经改变，变成了嘶吼，痛呼，压低了声音的低嚎，像是手掐住了脖子，令人窒息到绝望。
失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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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幸村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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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幸村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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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已经从切原的身上褪去，“你到底是谁？不要随便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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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为什么这么痛？切原紧紧抓着胸口，鼻翼间充斥着秋菊的香气，他却觉得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疼痛。
“你……真弱啊！”少年微微眯了眯眼，再次发了一颗球，无我的白光出现在他的身上，“你看，没有了前辈，你连全国冠军都拿不下来！”网球直接打向切原的膝盖，让他直接半跪在地上！
“你说，现在的你，有什么用呢？！”少年再次发了一颗球，羽翼的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后，“你甚至都不敢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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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陡然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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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外，眼力上佳的仁王陡然睁大了眼睛——我去，这是磕了经验丹吗？
切原笑得特别开心，如果有实体的话，大概就是樱暴雪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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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部长心里我这么强吗？！
这样的期待——绝对不能辜负！
幸村原本在嗓子眼的心脏落了下来，虽然他做好了一切防御措施，但是刚刚差点就往最差的方向走了！还好绕了回来。整天说着前辈不在我也没问题，整天念叨着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ok，结果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就慌了。
幸村刚刚是真的担心，虽然就算是切原受不住他也可以在瞬间解除，但是无疑会让切原的依赖心愈加重。但是幸村还是希望切原能够突破的，结果有点事倍功半呢。
“赤也，做得不错呢！”幸村鼓励道。
切原翘了翘身后的尾巴，“那是当然的！我可是要打败你们几个怪物的！”
“该你发球了哦！”幸村笑眯眯道，背后百合香气四溢，“比我预料地要晚了一点呢！”
“哎？”Σ(oao切原扭头看了看计分板——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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