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_白月光替身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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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不出半日,郁棠被人栽赃污蔑,后又被晋王赵澈所救的消息,像是插了翅膀一样,传遍了京城各个角落,以及各处府邸。

  除此之外,那鳏夫的尸首一直挂在西街四牌楼,被冻成了冰棍子也无人敢上前放下来。

  晋王府杀的人,只有晋王府才能去处理。

  即便是官衙也不敢轻举妄动。

  再加上那鳏夫劣迹斑斑,之前害死过发妻,碍于没有证据,官府拿他毫无法子。

  他这次拿人钱财,故意污蔑诋毁官宦之妻,本就是活罪难饶死罪难逃。

  但即便如此,西街西牌楼的消息一传出,朝中各路官员都非常默契的弹劾赵澈。

  不管是站在哪一队的官员,这一次行径极为一致,尤其是御史和内阁,弹劾的折子不要命的往炎帝跟前送。

  不过,新起之秀中的冒进官员---陆一鸣,这次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炎帝看着堆积如小山一样的弹劾折子,又想了想比自己年轻了十来岁的三皇叔,脑壳一阵抽痛。

  还有完没完了?!

  ……

  暮色四合,白府外的巷子口,几匹骏马疾驰而来。

  白府大门外一片萧索,两排落了叶的槐树在寒风中左右摇晃,麒麟卫指挥使白大人的府邸,一惯是门庭冷静,无人敢叨扰。

  此时,从马背上跳下的其中一人是白征,乃麒麟卫指挥使的义子之一。

  麒麟卫指挥使白墨池,早就过了而立之年,却是至今未娶,是个阴狠手辣,手段了得的人,也是钳制赵澈的主力之一。

  白征着一身蟒纹袍服,大步迈入府内,见到白墨池时,他正与心腹商榷要事。

  白墨池三十来岁的光景,幽目剑眉,五官极为立挺英伟,眉目之间常年被戾气所扰,让人一看,便知此人是个狠角色,不好惹。

  “义父!”白征唤了一声。

  白墨池颔首,屏退左右心腹,他捧着茶盏轻抿了一口,嗓音带着久经世事的苍凉,“查的如何了?圣上对今日之事颇为关注,晋王当真为了那个叫郁棠的女子杀了人?”

  白征似有些为难,但思量稍许,还是如实道:“义父,事实确实如此,不过那晋王所杀的鳏夫实在该死。”

  闻言,白墨池微怔,他这个养子虽身为麒麟卫,但骨子里的侠肝义胆却尤在。

  纵使世人如何鄙夷,又或是畏惧麒麟卫,他做事一惯光明磊落。

  这也是为何,白墨池有很多任务不会交给他去做的缘故。

  “是么?白征啊,你跟着我多少年了?”白墨池突然问道。

  白征不用想,便直接答话,“回义父,儿子自被义父领养,已近八载。”

  白征明年就要弱冠,加之被白墨池领养之后,一直勤于武学,身形已是高大魁健。

  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青年,白墨池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这都八年过去了,白征你要做记住,做咱们这一行的,“狭义”二字不能总放在嘴边,哪些人该死,哪些人又不该死,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你可听清楚了?”

  麒麟卫是帝王的爪牙,是服从帝王一人,纵使麒麟卫权势滔天,有先斩后奏之能,但同时也是行走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即刻粉身碎骨。

  白征默了默,点头道:“是!义父,儿子知道了。”

  白墨池闷咳了几声,又说,“继续盯着郁棠,这个女子将来或许会是一个关键。”

  郁棠在京城并不扬名,但自从她嫁给了陆一鸣,加上郁家真正的千金归来之后,这几日总有她的消息传出。

  她倒是个离经叛道的。

  白征今日路经粥铺,淡淡扫了一眼,他总觉得在郁棠有些眼熟,到底是哪里见过,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白征退下之后,白墨池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男人合上门,从暗格取了一副美人图出来,指尖轻抚在那眉眼的小红痣上,神色一片荒凉,“你几时才能跟我走?”

  他担心一切会太迟了。

  ……

  归德侯府,明远博今日的情绪算是经历了大起大落。

  他的人一直在持续不断地递送棠记粥铺的消息过来,最后得知是赵澈救了郁棠,明远博更是坐立不安。

  就连小衣、胎记这种女儿家的私/密之事,赵澈都了如指掌,莫非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赵澈对郁棠已经……

  明远博一出生就被册封为归德侯府的世子之位。

  明家情况特殊,因着其父不务正业,一心扑在修仙问道的大业上,生下一儿一女之后,就披着道袍上了九重山。

  明家如今的侯爵头衔,也依旧是老侯爷顶着,世子之位就略过了明远博的父亲,直接落在了他头上。

  他出生尊贵,自幼就能得到旁人难以企及的一切。

  即便郁棠美艳过人,瑰丽无双,但京城不缺美人,明远博当真不信赵澈仅仅是/迷/恋/上了郁棠的容色。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那日寿宴一别,脑中总会时不时浮现郁棠那双纯澈的眸子,她盯着自己打量时,像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的,但明远博并不能肯定。

  她理应不会知晓吧?

  明远博坐立不安,明知不该去管她的事,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陆一鸣不堪为良配,但赵澈并非是郁棠能招惹的起的人!

  郁棠在京城孤立无援,他又能以什么身份去关照她?

  明远博正来回踱步,下人过来通报,“公子,侯爷让你过去一趟。”

  明远博心中一凛。

  见到老侯爷时,他朝着明远博招了招手,“过来,陪我对弈一局。”

  明远博照做,他知道祖父心思缜密,这些年为了明家,费了不少心血,父亲早就做了闲云野鹤,明家看似辉煌煊赫,但其实只有明家自己人才知道,这些年走的有多艰辛。

  “你派人去看那丫头了?”老侯爷突然开口。

  明远博不敢反驳,他手上虽有侯府府军,但如今的明家还是老侯爷一人说了算,“祖父,孙儿实在放心不下。”

  话音刚落,老侯爷长袖一挥,将整个棋盘打落在地,一瞬间黑白棋子掉的满地皆是,杂乱无章。

  “简直胡闹!你知不知道若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会给明家带来什么的灾难?!当初就不该送走了她,索性杀了了事!”

  老侯爷暴怒了一声,眸色泛红。

  明远博此刻看着自己从小到大敬重的祖父,只觉无比的陌生。

  但他将震惊和失望都藏的很深,并没有表露出来,只说,“祖父,再怎么说她身上也流着明家的血。”

  老侯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良久都没有说话,离开之时警告了一句,“离那丫头远些!”

  明远博心情复杂,没有照做,放在陆家和棠记粥铺外面的探子并没有撤回。

  ……

  棠记粥铺晚上并没有开门做生意,郁棠回到陆府时,总有目光时不时的看着她。

  她无视陆府下人的打量,径直去了自己的院落。

  侍月备好洗澡水,还沉浸在忧愤之中,“幸而今日有晋王殿下出面,也幸而给姑娘验身的嬷嬷身份尊贵,乃先皇后的人,否则姑娘的名声可就毁了!那鳏夫死有余辜!”

  赵澈今日来到很是及时。

  那只有一个可能。

  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了探子。

  以至于随时掌控了她的一切动向。

  郁棠越想,越是细思极恐,不由得吐了口浊气。

  侍月想不到更深层的东西,以为郁棠还在惊魂未定,宽慰道:“姑娘,一切都过去了,有了晋王殿下今日此举,以后再无人敢诋毁污蔑你了。”

  那鳏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幕后之人。

  而与此同时,赵澈的存在也令得郁棠很是不适。

  一日没有搞清楚他的目的,她便一日不安。

  “沐浴吧,今日洒些花露。”郁棠喃喃了一句,也不知在想什么,一直游神在外。

  侍月伺候郁棠褪下衣裳,即便她时常见到这等光景,还是会偶尔失神,“姑娘这般容色,陆大人竟然不好好珍之、惜之,真真是个眼瞎的!”

  郁棠一记眼神扫了过来,她很少对侍月严厉,今日算是神色肃重了,“月儿,你要记住,人活在世上,无需为了讨好任何人,我是我,陆一鸣是陆一鸣,我也不需要讨他喜欢。”

  女子出嫁从夫,难道不应该讨好自己的夫君?

  侍月很不明白郁棠的话,但也没有顶嘴。

  门外响起了小丫鬟的声音,“大人!大人不能进去!三少夫人还在沐浴!”

  “滚开!”陆一鸣的声音带着几丝疲倦,他饮酒了。

  门扇被人“吱呀”一声从外推开,这时,郁棠已经迈出浴桶,侍月忙给她裹上衣裳。

  郁棠收拾好自己出来时,见陆一鸣站在屏风外面发呆,这人一改往日风清朗月的灼灼之姿,醉酒时显得有些落寞。

  他抬眼看她,神色不明。

  郁棠的墨发尽湿,方才在净房被热气熏的面颊粉红润泽,就连她露在外面的脖颈透着粉色。

  也不知从几时开始,那个面黄肌瘦的小乞儿,出落得这般楚楚风情。

  陆一鸣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眉心紧锁。

  大晚上的,郁棠并不想与陆一鸣共处一室,“陆大人找我有事?”

  少女嗓音沁甜,却是有些冷。

  她一惯端着,陆一鸣险些忽视了她还是个小姑娘的事实。

  “这里是陆府,你是我陆一鸣的妻子,我找你还需要理由?”男人走上前,也不知道是谁惹怒了他,语气带着明显的愠怒。

  郁棠见他走来,下意识的后退。

  路一鸣一把握住了她的双肩,掌下用力,撇开了她本就随意裹上的外裳,露出了里面荷花粉的小衣带子。

  瓷白的肌肤、肤色系带,似乎一切都是浑然天成。

  陆一鸣眸色微暗,“我问你,你和晋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质问时,掌下用力,捏的郁棠肩头生疼,“陆一鸣!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抵抗反而会激发男人内心的征服/欲,他的确放开了郁棠,但并没有离开屋子,而是走到了箱笼边,将郁棠所有的衣裳都翻了一个底朝天。

  郁棠无奈的哼笑,“陆一鸣,你又想做什么?”

  陆一鸣翻遍了箱笼,没有发现一件玫红色小衣,晋王今日所言竟然毫无偏差,他转过身,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郁棠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陆一鸣。

  她永远记得,年少时候,那个白衣少年对她翩然一笑,柔声的宽慰她,“你不必着急,学问的事急不来,再者,我相信你。”

  她一直以为陆一鸣是一道温暖的光,却从未想过他会是一阵带着刺的疾风。

  陆一鸣唇角溢出一抹冷笑,“我做什么?我是你夫君,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言罢,他对侍月爆喝了一句,“滚出去!”

  侍月早就被陆一鸣今日的样子吓的瑟瑟发抖,他就好像是一头发了疯的雄狮,自家姑娘便是草原上迷路的麋鹿,随时会成为他口中的猎物。

  侍月哭着抱紧了郁棠的胳膊。

  郁棠将自己身上的衣裳整理好,她想起了上辈子醉酒后,被人/侵/犯/过的事,她醒来后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那种羞辱和愤恨却是丝毫不减。

  陆一鸣心里明明只有郁卿兰,他那样对待她,又将她当做是什么了?!

  “要出去的人是你!”郁棠不再镇定,情绪开始起伏。

  陆一鸣把她当做郁卿兰,他自己无耻就算了,可是她呢?她就活该一辈子只能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郁棠的话刺激了陆一鸣,男人不过是外表儒雅清隽,本质上就是一个狠角色,“来人!将侍月给我带下去!”

  房门被打开,进来的下人不敢多看,拉着侍月,就将她往外面拽。

  侍月哭喊,“姑娘!姑娘你该怎么办呐?!”

  随着房门被合上,侍月的哭声越来越远,陆一鸣脸上的怒气似乎稍减,“郁棠,到此为止吧,你莫要再与我闹了,我说过我会待你好,你为什么总是不信?”

  郁棠想笑。

  她要怎么信啊?

  上辈子她也曾痴痴的盼着他回心转意,她也曾傻傻的信过。

  可是结果呢?

  他陆一鸣一次次的许诺,又一次次的将她推入深渊。

  他冷落了她十五年啊,娶了她又不喜欢她,名义上捧她坐上首辅夫人的位置,实际上不过是将她当做权臣和年轻皇太后之间丑事的遮羞布!

  郁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笑声有些苍凉,让陆一鸣怔住,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眼中那个体贴入微,对他爱慕已久的温柔姑娘,会眨眼之间变成这副光景。

  疏离、陌生的让他有些害怕。

  陆一鸣怔住,“你笑什么?”

  郁棠一开始只是嗤笑,后来她实在忍不住,插着细腰,笑的前仰后合,眼睛里笑出了泪花,才缓缓停息,“我在笑你傻啊,陆一鸣,其实你有无数办法可以让郁卿兰重新回到你身边,可你偏生选择伤害别人,却又是伤害自己的法子。你休了我,再娶她不就行了,否则日后她嫁给了旁人,你照样接受不了。你如今困着我又算什么事呢?”

  少女笑的媚眼流波,她似乎在好心替自己出主意。

  陆一鸣无疑受到了刺激,“郁棠,你胡说什么?我和卿兰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也将你当做姐姐,你为什么总是执念?究竟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是晋王么?”

  郁棠渐渐平复情绪,在她看来,如今和陆一鸣的每一次争执都是那么的徒劳。

  “陆一鸣,和离吧。”

  “和离”二字撞入了陆一鸣的耳朵里,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郁棠要和离。

  “然后呢?与我和离之后,你是不是要去找晋王?他能护你,给你血灵芝,就连你的小衣颜色都知道!”陆一鸣往前走一步,他身上的酒意微醺。

  郁棠后退,却被陆一鸣捏住了手腕,只闻醉了酒的男人又说,“还有什么是晋王知道,而我却不知道的?!嗯?你我成婚已有数日,早就该圆/房了!”

  一言至此,陆一鸣突然弯下腰,将郁棠打横抱起。

  郁棠没想到他真会发酒疯,“陆一鸣你放开!你睁大眼睛看看,我不是你的郁卿兰!你放我下来!”

  陆一鸣不听,他一股脑得郁棠抛在锦被上,之后就覆了上去。

  郁棠身上的衣裳根本没有穿好,陆一鸣稍一扯,就让少女本有的/殊/色/露/了出来。

  “啪!”

  郁棠挣扎不了,只能扬手给了陆一鸣一巴掌,“陆一鸣,你自己想想清楚,你究竟想要什么?!”

  陆一鸣不是那种轻易被/欲/望/支配的人,方才是情绪太过激动,郁棠的这一巴掌让他酒醒了三分。

  目光落在了少女白腻肩头上的/红/痕,他怔住。

  两人目光对视,陆一鸣在郁棠的眼中看见了厌恶和愤然,再也没有曾经的柔情和欢喜。

  之前,她看见他时,眼睛是会笑的。

  “对不起……”陆一鸣哑声道了一句,起身狼狈的离开。

  过了好半天,直至侍月重新回到郁棠身边,她才爬了起来。

  侍月又哭,“陆大人怎么能这样对待姑娘?姑娘又不是秦/楼/楚/馆的角儿,哪能受这等屈/辱?!”

  ……

  屋内侍月的哭声徐徐不断。

  而此时,屋外某个隐蔽的地方,一红衣少年也抹了泪,简直对陆一鸣恨的咬牙切齿。

  红九一想到棠姑娘今日受了太大委屈,但自家王爷晚上依旧想将她掳走,不由得对自家王爷也另有“看法”。

  但带着任务在身,他也只能照做。

  红九今晚是有备而来,他将指尖银针准备好,透过窗棂,朝着小黑直接射了出去。

  谁知……

  “汪汪汪!”

  狗吠声突然响起,这畜生似乎极有灵性,一下就知道他是来掳人的,朝着窗棂不停的厉吠。

  红九瞬间炸了毛,“……!!”

  他想起一事来。

  糟了!

  他怎么就忘记了是畜生的昏/穴,和人的昏/穴/位置是不一样的呢?!

  真是哔了狗了!

  这时的郁棠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没想到晋王府的人今晚又来了……

  等到小黑重新伏地,恢复了安静,郁棠这才断定红九已经离开。

  晋王,你到底想做什么?

  郁棠百思不得其解。

  总不能这件事不是晋王授意?

  是那少年看上了她?!

  郁棠打了一个哆嗦,立刻抛开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

  一个红色身影嗖的一声潜入了晋王府。

  南炎和赵小七又看着红九如一阵疾风一般奔来,几人面面相觑。

  赵小七仅是个几岁的孩子,却有着过人的老成:“看来父王交代给小九的任务,一定异常艰巨,他似乎接连两日都没有完成。”

  南炎若有所思,“王爷为何不重用我?”

  要知道,整个晋王府,任何人都比红九靠谱啊,他除了武功高强之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还有那一身大红色衣裳,实在是刺眼……

  晚上出去办事,却穿着一身大红,这不是招人注意么?!

  赵小七也不得其解,“可能父王在考验他。”

  北焱双臂抱胸,怀中还揣着一把宝剑,这时道:“小九今晚又是从陆府的方向回来,王爷从不关心陆府的事,除了棠姑娘。”

  几人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

  这时,红九已经恭敬的站在了赵澈跟前,他一惯藏不住任何秘密,又亲眼看见陆一鸣欲要对棠姑娘/强/迫,自然是看不下去,于是就添油加醋,多番点缀的说了出来。

  “王爷,那陆大人真真是风/流无耻、下流无度、卑鄙龌龊!王爷能忍,我不能忍!”郁棠今晚的遭遇,彻底激发了红九的父性。

  赵澈头疼欲裂,常年紧锁的眉心,此刻蹙的更厉害,指腹摁着玉扳指,坐在那里纹丝未动。

  只闻红九又言,“幸而棠姑娘百般反抗,才将那禽/兽赶走!否则今晚我定然会出手!”

  赵澈悬着心,一下又放松了下来,“……”→_→

  陆一鸣和他的妻子圆/房,他跟着瞎操心什么?

  赵澈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不太舒坦。

  ……

  次日天还未亮,郁棠已经来到了粥铺。

  昨天发生的事给她敲响了警钟,她不能安于现状,否则只怕又会像上辈子一样,被陆一鸣囚禁,荒废半生。

  在找不到亲人家族之前,她如何能离开陆家?

  陆一鸣不同意和离,而她自己又没有户籍,郁将军府断然是回不去了……

  郁棠把目光放在了赵澈身上。

  很明显,她对赵澈一定有什么利用价值,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和赵澈达成某种交易。

  这样想着,郁棠打算主动送羊入虎口,前提是她必须要在醒着的状态下,否则还是搞不清赵澈目的。

  天色灰蒙蒙,粥铺点燃了油灯,已有早起的商贩前来吃粥。

  不多时,一阵马蹄声传来,马蹄铁在百年的青石长街上踏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

  众人闻声望去,这一望,早困被吓的彻底清醒了。

  只见七八个麒麟卫纷纷跳下马背,为首之人,是个俊朗高大的青年,正是麒麟卫指挥使白墨池的养子。

  棠姑娘自从开粥铺以来,一直事情不断。

  难道这次又招惹上了麒麟卫?

  这可就大事不妙了。

  要知道,一旦被麒麟卫盯上,甭管是达官贵人,又或是皇亲国戚,都没有一个能逃得了的。

  ……

  粥铺这边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方势力的耳朵里。

  原来还尚且能够镇定的几方人马,不消片刻皆聚集在了棠记粥铺的大门外。

  明远博和郁瑾年是骑马前来,二人一下马背,就直直迈入粥铺,本就不大的粥铺,瞬间就变得拥挤起来。

  随即,赵澈的马车稳稳定定的停放了下来。

  侍月忙去内间通知了郁棠,方才麒麟卫的人露面,郁棠只好避让了一下,所以并不在前厅。

  “姑娘,都来了!他们都来了!”

  郁棠不解,“谁来了?”

  侍月又道:“晋王殿下,还有明公子和郁公子。他们都是来吃粥的。”

  郁棠:“……”

  方才麒麟卫过来吃粥,她已经很不解,怎么这几人也来了?

  赵澈和郁瑾年尚且可以忽略,那明远博呢?

  郁棠蓦然间从锦杌上站起身。

  不对!

  从一开始明远博看着她的眼神就不对劲,今日就来吃粥八成也是幌子。

  她在关注明家的同时,明远博也在关注她!

  为什么?

  如果她和明家没有关系,明远博不会这般!

  有了这个认知,郁棠心中一阵欢喜,“我这就出去看看。”

  而同一时间,陆一鸣今日一改常态,竟然改成了骑马,他路过棠记粥铺时,呼吸有些急促,发现麒麟卫的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倒也没有下马。

  陆一鸣目光快速扫了一眼,看见了赵澈、明远博几人,不禁神色凝肃。

  这时,一男子叫住了他,“陆大人,下官还未用早膳,不如一道去光顾一下陆夫人的粥铺?”

  陆一鸣腮帮子鼓动,面色无温,像是笼上了一层腊月寒霜,“薛大人刚调入工部不久,难道是不知辰时三刻就该上衙?”

  薛开一怔。

  他不过是恰好路过,所以就想和上峰熟络熟络,搞好关系,谁知会吃了一鼻子灰。

  薛开又看了看粥铺,似乎明白了什么。

  如此一来,薛开倒是有些相信传言了。

  陆夫人与晋王之间关系匪浅呐?!

  薛开反复往粥铺瞄了几眼,真的很想进去坐坐,哪怕听几条小道消息也是好的啊。

  何况,今日小小的粥铺,聚集了京城最负盛名的几位男子。

  晋王赵澈、归德侯府的世子爷明远博,另外将军府的郁公子也来了……

  薛开神色微霁,眸中异色一闪而逝。

  他骑着小毛驴,跟在陆一鸣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竟然隐隐觉得上峰的头顶冒出了其他颜色。

  ……

  侍月从后厨端了几只卤鸡蛋出来,一碟子给了郁瑾年,另一碟子递到了明远博跟前,笑道:“我家姑娘说了,你二位是今日的贵客,特赠卤鸡蛋两枚。”

  郁瑾年咧嘴一笑,“还是阿姐宠我啊。”

  明远博神色微动,夹了一只卤鸡蛋咬了一口,入口醇香,似乎是秘制的酱料卤出来的,还有淡淡茶香,半点不输侯府的口味。

  赵澈吃粥的动作滞住。

  怎么只有他没有卤鸡蛋?

  他不是贵客?

  晋王殿下似乎并不满意,无法靠近郁棠,头疾半点不得好转。

  明远博留意了一下赵澈,抱拳道:“王爷每日都来吃粥么?”

  赵澈颔首,“本王交了押金。”

  明远博:“……”

  那就更奇怪了,堂堂晋王殿下,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吃过,却迷恋一间粥铺,只怕他迷的不是粥,而是人吧!

  “怎么?明世子也喜欢喝粥?”赵澈反问了一句。

  明远博今晨是太过焦虑,他以为麒麟卫盯上了郁棠,不得已才过来了一趟,他也没想到赵澈也会赶来,看来他低估了赵澈对郁棠的心思了。

  明远博编了一个借口,“近日食欲不振,恰好路过,这便过来吃上一回。”

  郁瑾年见这二人似乎话中有话,他未露神色,反正他不需要任何借口,毕竟郁棠曾是他的姐姐。

  “是么?明世子该不会天天食欲不振吧?”赵澈又问。

  明远博噎住。

  他早就知道赵澈难以应对,这人亦正亦邪,一惯不按着常理办事。

  若是当初没有送去北燕当质子,大梁的江山早就是他的了。

  因着赵澈的身份实在特殊,致使他做每一件事,总会被人无限放大。

  就比如,赵澈对郁棠所表现出来的超乎寻常的关注,就让明远博想入非非。

  他当然不相信赵澈是被/美/色/所/迷,他甚至怀疑赵澈是不是知道了郁棠的身份,想利用郁棠来要挟归德侯府。

  明远博尴尬一笑,“王爷说笑了,今日当真只是巧合。”

  他怎么觉得赵澈是在兴师问罪?

  他来见郁棠一次,难道就有错了?又与赵澈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来吃粥,还要提前知会一声赵澈?

  “那就好,想必明世子以后不过来了吧。”赵澈淡淡道,又瞥了几眼别人盘中的卤鸡蛋,眼神幽幽。

  明远博:“……”

  作者有话要说:墨九言:温暖的男配们出现啦!

  赵澈:我不同意!

  墨九言:乖儿砸,男配们都是你好兄弟。

  赵澈:我不要兄弟,我是独生子!

  读者:澈澈太骄纵^_^

  ——————

  姑娘们,V后日万哈~更新时间固定:早晚各六点。

  大家不要跳定哦,每章的内容都很重要,作者不水文,认真的对待每一个字和情节。V后每章都包含重要信息。尤其不能错过澈澈的骚撩细节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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