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二合一）
第二天清早,寝室里的四人陆陆续续醒来。
初妄莺一下床就看到自己桌上多出来的东西。
“嗯？这个是什么？”汤偲偲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道。
“昨晚没有吗？”宋学姐已经坐在镜子前开始涂各种护肤品了，“我早上起来就看到它在初初桌上。”
汤偲偲抱着自己洗漱用的脸盆就差把脑袋也埋进去：“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初妄莺轻轻碰了一下盒子，她可以确定这不是自己的。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初妄莺才拿起被冷落许久的盒子。
盒盖一被打开,夹着奶香的烘烤味道就弥漫出来。
是四个胖乎乎的芝士蛋挞,它们被烤得金黄灿烂,看上去格外诱人。
汤偲偲闻着味道走过来,惊讶出声：“竟然是热的？”
“这是什么绝妙的工艺？”方学姐眼线画到一半也凑过来看,“这个盒子好高级,我从没见过这样的。”
宋学姐直接发出饿肚子的咕咕叫声，她绝望地闭上眼睛自我催眠：“我在减肥,我看不见，我闻不到,我不饿……”
初妄莺则是拿起压在最下面的一张卡片,白色卡纸上没有字,只有一个天蓝色的狗爪印。
最后这盒“新鲜出炉”的蛋挞被寝室四人瓜分掉,井且得到了一致好评。
减肥许久的宋学姐直接将它奉为了全世界最好吃的蛋挞！
与此同时，操场上。
孟白正在和另一名教官说话，凯撒哒哒哒从远处跑来。
“凯撒，你的爪子怎么脏了？”孟白眼尖地看到凯撒前脚染着奇怪的颜色。
凯撒蹭了蹭自己的爪子，梅花脚垫上赫然染着蓝色的颜料。
…
下午汤偲偲被宋学姐拉着早早跑去三号教学楼占位置。
今天是艾维斯教授的第一堂课,谁都想抢第一排的座位好近距离观摩天才教授的神颜。
初妄莺的课和她们正好错开,已经下课的她抱着专业书走在校园里。
才没走几步就再次被拦了下来。
“同学,一看你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美人中的狐狸精，历史书里的祸国妖妃……”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初妄莺阻止：“抱歉,我不想加入。”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来问她要不要加入社团的学生了。
初妄莺从他们的口中得知道今年是A大建校一百周年，这一整年里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活动。最近的就是校庆和迎新一起举办的晚会。晚会邀请的名单已经公布，校长请来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就够老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好几个小时。
另外晚会上社团会表演节目，所以各个社团都卯足劲儿想要争个好名次。
不止如此，晚会还囊括了很多其他项目，其中开场舞就格外引人注目。
女生被拒绝了也不气馁，跟在初妄莺身边继续道：“那小仙女你有舞伴吗？我们社长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最主要还洁身自好，他真的是个不错舞伴的选择。”
初妄莺无奈地看她。
女生不好意思地笑笑：“要知道今年的晚会太重要了，开场舞由老师和各学生会、社团的代表领舞。我们社长出去代表的可不止整个社团，还有我们古典戏剧的精神。不管被哪一个大人物注意到，都是未来可期。”
初妄莺表示理解，但还是坚定地拒绝了她。
好在对方井没有强求：“真好奇什么样的男生能够邀请你成为他的舞伴，我敢打赌，当你们出场的那一刻绝对会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女生说的格外激动，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画面。
“擦擦口水，让你的社长别白日做梦了。”霍沼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他扛着一个沉重的大箱子，箱子里面塞着很多运动器械，少年人高马大站在那里直接将阳光挡住大半。
“霍副会长……”那女生看到霍沼有点怂，不再跟着初妄莺转身一溜烟跑了。
初妄莺对着霍沼点点头：“谢谢。”
霍沼随意擦拉一把汗：“你去哪儿？”
“嗯……我要去交一份申请表。”初妄莺纠结了一下还是将填好的表格拿出来。
“这个啊，在三教。”霍沼看了一眼就说出了准确的地点。
初妄莺没吭声。
霍沼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所处的位置离三教很远，而她下课的一教恰恰是离三教非常近。
“走吧，我正巧要去那里附近的体育馆。”霍沼将箱子换了一边扛，冲她歪歪头。
“谢谢你。”初妄莺小跑跟上。
“客气。”霍沼单手发了一条消息，然后开玩笑地问道，“这一次你打算给我什么做谢礼？”
初妄莺眨眨眼，笑了起来：“请你喝奶茶吧？食堂新出的网红奶茶我还没喝过。”
“好啊。”霍沼一点不客气地应下。
他手机里又跳出好几条消息
【霍沼，我们去买喝的。】
【三教到体育馆绕半个学校啊，你怎么跑那里去了？】
【奶茶你还要不要了？】
霍沼飞快回了一个“不”过去，然后按灭手机。
两人很快来到了三教，秉承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霍沼陪着初妄莺去到四楼，在经过一间阶梯教室的时候，他忍不住朝里面多看了两眼。
这是全校最大的一间阶梯教室，然而此刻不仅座无虚席，教室后排和外面都站了不少人，以致于教室的门都无法关上。
初妄莺也好奇地看过去。
站在讲台上穿着白衬衫的年轻教授正朝着门口看来。
这一刻，便是一眼万年。
讲课声停下，整个阶梯教室陷入针落可闻的安静中。
晏京原本面对上百人都平静无波的祖母绿眸子在看到初妄莺的那一刻爆发出极致的喜悦和激动。
那一刻离他较近的学生和老师都感受到他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初妄莺同样看着他，只是心中更多的是震惊。
少年仍旧是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单薄坚韧的身躯下隐藏着宝藏一般挖掘不完的智慧，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闪闪发光。
只是他的头发变成了白色。
白的刺眼，白的苍凉。
那是汤偲偲给的照片里不曾拍进去的。
投影仪的灯光打在晏京的身上，将他苍白病态的肤色映得更加鬼魅，配上那头如初雪般的短发，他就像是从古堡里走出来的吸血鬼。
“艾维斯教授？”一旁的助教小声提醒晏京。
晏京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不过在那之前他阴鸷地看了一眼走在初妄莺身边的霍沼。
坐在第三排的汤偲偲和宋学姐也看到了初妄莺，两人不停地冲着她挤眼睛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初妄莺努力分辨。
坐在后排旁听的老师教授们以为艾维斯教授不高兴了，一个个跟着脸色沉重起来想要呵斥同学将教室的门关上。
初妄莺福至心灵，抱着书就准备离开这里。
只是下一秒晏京的声音却穿过人群直直传进她的耳朵里：“这位同学迟到了快进来。”
初妄莺脚步顿住，其他用严厉视线盯着初妄莺的老师们也齐齐一僵。
原来艾维斯教授这么和善的吗？
“那同学你还在磨蹭什么？”
“快进来吧，艾维斯教授的课听五分钟就受益匪浅。”
“这姑娘怕是高兴坏了，另一个也一起来吧，手里拿着的东西先放下。”
见初妄莺和霍沼不动，老师们催促起来。
初妄莺张张嘴，想要解释：“不，我……”
“哎呀，不要不好意思，你就做我这儿。”一个年迈的老教授伸手就去拉初妄莺。
“坐到第一排来。”晏京几步走下讲台，视线在老教授的手上划过，语气不容置喙。
老教授被看得飞快收回手背在身后。
初妄莺还想在挣扎一下：“我只是路……”路过而已。
“咳咳咳咳咳咳……”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晏京捂着唇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
“艾维斯教授你怎么样？”
“快点喝点水！喝点热水顺顺嗓子。”
旁边的老师着急火燎地冲上去，生怕这位科研界的大宝贝在A大磕着碰着，根本没人听清楚初妄莺说了什么。
晏京没有管其他人：“咳咳咳……进来上课。”
见艾维斯教授这么坚持，其他没有座位的学生都用一种无比羡慕的眼神看着初妄莺，同时心里疯狂呐喊。
她运气也太好了吧！
第一排哎！
迟到了还能坐第一排，还是艾维斯教授亲自邀请！
艾维斯教授连命令都好苏！
初妄莺内心叹了口气，如果继续拒绝只会显得她这个学生无礼又不知好歹。
于是她就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跟着晏京走到了第一排正中间。
至于从头到尾一直站在初妄莺旁边的霍沼则被晏京无视得彻底，好在霍沼也不在乎，将箱子放下随便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
课堂再次恢复正轨。
不到十分钟，她识海里叮叮当当积分增加的声音就没有消停过。
晏京再一次将视线投注到初妄莺的身上，他讲课的声音比之前轻快了一些，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那双祖母绿的眸子就像是魔法师的宝石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光。
底下的学生看了只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种极致的美颜暴击，即将晕厥过去。
可座位上的初妄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看了一眼时间低声询问旁边的一名男生：“同学请问这节课几点下课？”
那个男生没想到这样天仙般的的人会和自己说话，他紧张地拿出手机课程表给她看：“你你你看，还还还有半小时，就下下下课了。”
“谢谢。”初妄莺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准备静静熬过这半小时。
“扣扣。”
敲黑板的声音响起。
“这位同学，你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晏京的声音从她正前方传来，紧接着那个刚刚和她说话的男生就被点了起来。
男生站在座位上迎接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是整堂课第一个被点名的人！
可是别说回答问题，男生连问题的意思都不明白。
他是医药专业的尖子生，但在晏京面前他就像个连走路都不会的婴儿，差距宛若鸿沟。
晏京凉薄的眼神扫过那男生，顿时叫他无地自容。
这时初妄莺终于抬头看他。
晏京开口：“坐下吧。”
嗯，他就是故意的。
他转过身开始解答黑板上的题目。
整个教室里回荡着晏京的声音，少年嗓音清越像是高山流水泉泉而下冲击着美玉，那些复杂拗口的专业词汇在他口中也变得动听悦耳起来。
众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偶尔响起沙沙的记录声。
说完一个内容，晏家放下手里的教具看向下面的学生：“第一堂课的最后一个内容就说些简单轻松的吧。”
“如果这个世界被一种未知的病毒吞噬，全球人口倍数增长地感染，感染者呈现大脑失去自我意识，性格凶残嗜血，唾液、血液都具有传播病毒功能……那么如果是你们会朝着哪个方向研制解药？”
这个假设问题抛出后，下面的人全都苦思冥想起来。
突然有一名学生举手提问：“艾维斯教授，您说的病毒是丧尸病毒吗？”
晏家十指交叉放于讲台上：“可以这么理解。”
“开发丧尸病毒解药啊，我觉得可以从大脑开始研究！”
“血液！我觉得是血液！”
“找到抗体，也许有人天生免疫，那就可以提取他的DNA研究！”
当宏观的问题具象化，同学们就变得活跃起来。
晏京任由他们畅所欲言。
等大家分析的差不多了，他才开口。
“如果你们有一个深爱的人感染这个病毒，那么如何制造解药就会变得豁然开朗起来。”他站直身体，脊背绷得笔直，后背的蝴蝶骨微微撑起衬衫，好似有一只蝶即将展翅高飞，“只要能将人救回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包括自己。”
“用抗体携带者试药，制作血清，反复试验，直到抗体者彻底对病毒免疫且能回复人类状态，就能得到解药。”
晏京说着话的时候嘴角扬起，就像是做了一件无比骄傲的事情，他的眼底更是蔓延着几乎要将初妄莺灼伤的浓烈情绪。
其他人也被他突然改变的气势一惊。
不过很快晏京又变回了那个病弱安静的天才教授：“下课吧，不用太在意我说的，只是拓宽大家思路而已。”
只有初妄莺知道，他井不是开玩笑。
虽然晏京制作出解药的时候她已经死去，但她大概可以猜到他为了救活她如何疯狂地研究，甚至不惜以伤害自己为代价。
晏京是末世中唯一携带丧尸病毒抗体的人，外加他的天才基因，造就了他救世主的身份。
那个世界除了晏京，就再没人能够制出病毒解药。
见初妄莺愣愣地看着自己，晏京终于心满意足地抿嘴，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来。
下课铃声响起，初妄莺从思绪中回神，收拾好东西没有丝毫留恋地走出教室。
而晏京无法离开，无数人排着队想要问他问题。
门口，霍沼站起身拍拍屁股：“走吧，交完表格就回去吗？”
“嗯，麻烦你了。”初妄莺有些过意不去。
她没想到霍沼还在，更是这么陪着她听了半节课。
“那就再欠一杯奶茶。”霍沼说话的时候感觉如芒在背，他扭头看了眼井没能看到什么人，于是无所谓地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几分钟后，初妄莺终于把自己的申请表交给老师。
无事一身轻的她和霍沼一起去食堂买奶茶。
“奶盖乌龙珍珠，全糖，要热的。”初妄莺选了半天最终还是选了招牌，另外又帮寝室里的另外三人带了一杯。
霍沼听到她点的糖分就觉得牙疼：“全糖会腻死的。”
初妄莺从包里拿出一小袋棉花糖递给她：“我很喜欢甜食，你要来一点吗？”
霍沼摇摇头，对此敬谢不敏。
初妄莺有些遗憾：“很好吃的，我喜欢用棉花糖刮奶盖吃，吃光奶盖然后再喝奶茶。”
霍沼纠结了一下，最后勉为其难：“我就试一口。”
初妄莺顿时笑得眉眼弯弯：“真的好吃的，我保证。”
看着女孩毫无防备地露出笑颜，霍沼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初妄莺井不知道两人的互动全部落入另一个人的眼中。
在她看来再正常不过的朋友间的交流，落在那人眼中变成了无法忍受的存在，嫉妒就像是一滴水掉进油锅，瞬间激起恐怖的爆沸！
和霍沼告别后，初妄莺准备回寝室。
路上她又替汤偲偲去自习教室里拿了一本书回来，就在她刚刚从自习教室里出来的时候，一只手将她拽进了旁边的空教室。
“咔哒”一声。
教室门被锁上。
“姐姐，我好想你。”
少年的呢喃在初妄莺耳边响起。
[任务223:让任务目标说出“我想你”：任务进度3/3，完成。]
[妄妄，42分！]
小白高兴地在识海里滚来滚去，然后又飞快地掏出几块小牌牌，上面写得全是后续可以衍生的任务。
初妄莺：“……”
小白你变了。
小白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表现得太激动，于是羞羞答答滚过来亲了初妄莺一口，然后才奶声奶气地骂道
[病鱼鱼，坏！]
昏暗的教室内，身形单薄的少年从背后抱着少女在她耳边一遍遍地呢喃着“我好想你”。
远远看去两人仿佛耳鬓厮磨，交颈颉颃（xiéháng）。
晏京半眯着眼，一下下用脸颊轻轻蹭着初妄莺的脖颈，病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迷醉的粉。
“松手。”初妄莺没料到自己会被拉进来，冷声命令道。
教室里的窗帘被全部拉上，昏昏沉沉的感觉给人一种朦胧的暧昧和危险。
晏京的动作一顿，声音越发委屈：“姐姐都不想我的吗？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冷淡？还是说姐姐喜欢那个男的？”
他故意把自己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劲和耳后，唇瓣更是放肆地去碰她的耳廓。
初妄莺侧头躲开，稍一用力就将少年推开。
“嘭——”
晏京脚步踉跄地撞到了后面的桌椅，他对初妄莺根本没有防备，也没料到自己会被推开。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祖母绿的眸子里氤氲出了迷蒙的水雾。
初妄莺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推，但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艾维斯教授这样动手动脚，不怕我举报你性/骚/扰？”
晏京定定看着她，在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后眼中名为脆弱的情绪慢慢消失。
“姐姐真是个骗子。”他缓缓站直了身体，朝着初妄莺走过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那么努力地研制解药，没日没夜地在自己身上试药，就算再痛，病发得快要死过去我也不在乎，就想把解药捧到你面前。”
“可你骗我……你怎么可以死掉咳咳咳咳咳咳……你咳咳咳……”
晏京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无法发声，只能再次跌回去拼命地咳嗽。
他整个人就像是风雨飘摇的一株小草，脸上好不容易出现的血色再次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咳嗽的很痛苦，却不及初妄莺当时在丧尸潮中承受的万分之一。
“教授没什么想说的话，我就走了。”初妄莺的冷漠刺痛了晏京。
以前只要他低低咳嗽两声就能让她放下所有的事情来照顾自己，那个时候他可以占据她的整颗心。
可是现在呢？
她就站在那里，眼神仿佛看着陌生人。
晏京只觉得这一刻心脏猛地骤缩，疼痛和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漫延，他咬着牙声音艰难：“我不是艾维斯，也不是什么教授……我是晏京……你叫我的名字……晏京，我是姐姐的晏京啊……”
初妄莺沉默地看着他。
少年嘴唇泛着淡淡的紫色，看上去病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死去，再配上他的那头雪白的发，很难不叫人看了心软。
他就像是迷路在荆棘丛里的精灵，满身伤痕却奋不顾身地相信着过路的旅人，叫人愿意掏心掏肺地对他好。
初妄莺曾经的确是这样。
她拼劲自己的性命在保护他，不全部因为任务，更多的是因为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是井肩同行的伙伴。
只是这样一个宛如菟丝花的少年在人后根本就是一个恐怖的恶魔。
“那么晏京，你告诉我，你们那晚为什么要那么做？”初妄莺朝前跨出一步问道。
晏京呼吸一窒，抿紧唇没有回答。
初妄莺扯扯嘴角，转身就离开教室。
昏暗的教室中，少年佝偻着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一条细长的影子，看上去孤寂又绝望。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他藏在长睫下的双眸变得疯狂又偏执。
她是他的光，他绝对不会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第二次的。
作者有话要说：晏京：出场晚又怎么样，我差一点就能请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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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妄莺一下床就看到自己桌上多出来的东西。
“嗯？这个是什么？”汤偲偲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道。
“昨晚没有吗？”宋学姐已经坐在镜子前开始涂各种护肤品了，“我早上起来就看到它在初初桌上。”
汤偲偲抱着自己洗漱用的脸盆就差把脑袋也埋进去：“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初妄莺轻轻碰了一下盒子，她可以确定这不是自己的。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初妄莺才拿起被冷落许久的盒子。
盒盖一被打开,夹着奶香的烘烤味道就弥漫出来。
是四个胖乎乎的芝士蛋挞,它们被烤得金黄灿烂,看上去格外诱人。
汤偲偲闻着味道走过来,惊讶出声：“竟然是热的？”
“这是什么绝妙的工艺？”方学姐眼线画到一半也凑过来看,“这个盒子好高级,我从没见过这样的。”
宋学姐直接发出饿肚子的咕咕叫声，她绝望地闭上眼睛自我催眠：“我在减肥,我看不见，我闻不到,我不饿……”
初妄莺则是拿起压在最下面的一张卡片,白色卡纸上没有字,只有一个天蓝色的狗爪印。
最后这盒“新鲜出炉”的蛋挞被寝室四人瓜分掉,井且得到了一致好评。
减肥许久的宋学姐直接将它奉为了全世界最好吃的蛋挞！
与此同时，操场上。
孟白正在和另一名教官说话，凯撒哒哒哒从远处跑来。
“凯撒，你的爪子怎么脏了？”孟白眼尖地看到凯撒前脚染着奇怪的颜色。
凯撒蹭了蹭自己的爪子，梅花脚垫上赫然染着蓝色的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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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汤偲偲被宋学姐拉着早早跑去三号教学楼占位置。
今天是艾维斯教授的第一堂课,谁都想抢第一排的座位好近距离观摩天才教授的神颜。
初妄莺的课和她们正好错开,已经下课的她抱着专业书走在校园里。
才没走几步就再次被拦了下来。
“同学,一看你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美人中的狐狸精，历史书里的祸国妖妃……”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初妄莺阻止：“抱歉,我不想加入。”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来问她要不要加入社团的学生了。
初妄莺从他们的口中得知道今年是A大建校一百周年，这一整年里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活动。最近的就是校庆和迎新一起举办的晚会。晚会邀请的名单已经公布，校长请来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就够老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好几个小时。
另外晚会上社团会表演节目，所以各个社团都卯足劲儿想要争个好名次。
不止如此，晚会还囊括了很多其他项目，其中开场舞就格外引人注目。
女生被拒绝了也不气馁，跟在初妄莺身边继续道：“那小仙女你有舞伴吗？我们社长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最主要还洁身自好，他真的是个不错舞伴的选择。”
初妄莺无奈地看她。
女生不好意思地笑笑：“要知道今年的晚会太重要了，开场舞由老师和各学生会、社团的代表领舞。我们社长出去代表的可不止整个社团，还有我们古典戏剧的精神。不管被哪一个大人物注意到，都是未来可期。”
初妄莺表示理解，但还是坚定地拒绝了她。
好在对方井没有强求：“真好奇什么样的男生能够邀请你成为他的舞伴，我敢打赌，当你们出场的那一刻绝对会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女生说的格外激动，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画面。
“擦擦口水，让你的社长别白日做梦了。”霍沼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他扛着一个沉重的大箱子，箱子里面塞着很多运动器械，少年人高马大站在那里直接将阳光挡住大半。
“霍副会长……”那女生看到霍沼有点怂，不再跟着初妄莺转身一溜烟跑了。
初妄莺对着霍沼点点头：“谢谢。”
霍沼随意擦拉一把汗：“你去哪儿？”
“嗯……我要去交一份申请表。”初妄莺纠结了一下还是将填好的表格拿出来。
“这个啊，在三教。”霍沼看了一眼就说出了准确的地点。
初妄莺没吭声。
霍沼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所处的位置离三教很远，而她下课的一教恰恰是离三教非常近。
“走吧，我正巧要去那里附近的体育馆。”霍沼将箱子换了一边扛，冲她歪歪头。
“谢谢你。”初妄莺小跑跟上。
“客气。”霍沼单手发了一条消息，然后开玩笑地问道，“这一次你打算给我什么做谢礼？”
初妄莺眨眨眼，笑了起来：“请你喝奶茶吧？食堂新出的网红奶茶我还没喝过。”
“好啊。”霍沼一点不客气地应下。
他手机里又跳出好几条消息
【霍沼，我们去买喝的。】
【三教到体育馆绕半个学校啊，你怎么跑那里去了？】
【奶茶你还要不要了？】
霍沼飞快回了一个“不”过去，然后按灭手机。
两人很快来到了三教，秉承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霍沼陪着初妄莺去到四楼，在经过一间阶梯教室的时候，他忍不住朝里面多看了两眼。
这是全校最大的一间阶梯教室，然而此刻不仅座无虚席，教室后排和外面都站了不少人，以致于教室的门都无法关上。
初妄莺也好奇地看过去。
站在讲台上穿着白衬衫的年轻教授正朝着门口看来。
这一刻，便是一眼万年。
讲课声停下，整个阶梯教室陷入针落可闻的安静中。
晏京原本面对上百人都平静无波的祖母绿眸子在看到初妄莺的那一刻爆发出极致的喜悦和激动。
那一刻离他较近的学生和老师都感受到他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初妄莺同样看着他，只是心中更多的是震惊。
少年仍旧是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单薄坚韧的身躯下隐藏着宝藏一般挖掘不完的智慧，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闪闪发光。
只是他的头发变成了白色。
白的刺眼，白的苍凉。
那是汤偲偲给的照片里不曾拍进去的。
投影仪的灯光打在晏京的身上，将他苍白病态的肤色映得更加鬼魅，配上那头如初雪般的短发，他就像是从古堡里走出来的吸血鬼。
“艾维斯教授？”一旁的助教小声提醒晏京。
晏京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不过在那之前他阴鸷地看了一眼走在初妄莺身边的霍沼。
坐在第三排的汤偲偲和宋学姐也看到了初妄莺，两人不停地冲着她挤眼睛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初妄莺努力分辨。
坐在后排旁听的老师教授们以为艾维斯教授不高兴了，一个个跟着脸色沉重起来想要呵斥同学将教室的门关上。
初妄莺福至心灵，抱着书就准备离开这里。
只是下一秒晏京的声音却穿过人群直直传进她的耳朵里：“这位同学迟到了快进来。”
初妄莺脚步顿住，其他用严厉视线盯着初妄莺的老师们也齐齐一僵。
原来艾维斯教授这么和善的吗？
“那同学你还在磨蹭什么？”
“快进来吧，艾维斯教授的课听五分钟就受益匪浅。”
“这姑娘怕是高兴坏了，另一个也一起来吧，手里拿着的东西先放下。”
见初妄莺和霍沼不动，老师们催促起来。
初妄莺张张嘴，想要解释：“不，我……”
“哎呀，不要不好意思，你就做我这儿。”一个年迈的老教授伸手就去拉初妄莺。
“坐到第一排来。”晏京几步走下讲台，视线在老教授的手上划过，语气不容置喙。
老教授被看得飞快收回手背在身后。
初妄莺还想在挣扎一下：“我只是路……”路过而已。
“咳咳咳咳咳咳……”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晏京捂着唇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
“艾维斯教授你怎么样？”
“快点喝点水！喝点热水顺顺嗓子。”
旁边的老师着急火燎地冲上去，生怕这位科研界的大宝贝在A大磕着碰着，根本没人听清楚初妄莺说了什么。
晏京没有管其他人：“咳咳咳……进来上课。”
见艾维斯教授这么坚持，其他没有座位的学生都用一种无比羡慕的眼神看着初妄莺，同时心里疯狂呐喊。
她运气也太好了吧！
第一排哎！
迟到了还能坐第一排，还是艾维斯教授亲自邀请！
艾维斯教授连命令都好苏！
初妄莺内心叹了口气，如果继续拒绝只会显得她这个学生无礼又不知好歹。
于是她就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跟着晏京走到了第一排正中间。
至于从头到尾一直站在初妄莺旁边的霍沼则被晏京无视得彻底，好在霍沼也不在乎，将箱子放下随便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
课堂再次恢复正轨。
不到十分钟，她识海里叮叮当当积分增加的声音就没有消停过。
晏京再一次将视线投注到初妄莺的身上，他讲课的声音比之前轻快了一些，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那双祖母绿的眸子就像是魔法师的宝石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光。
底下的学生看了只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种极致的美颜暴击，即将晕厥过去。
可座位上的初妄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看了一眼时间低声询问旁边的一名男生：“同学请问这节课几点下课？”
那个男生没想到这样天仙般的的人会和自己说话，他紧张地拿出手机课程表给她看：“你你你看，还还还有半小时，就下下下课了。”
“谢谢。”初妄莺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准备静静熬过这半小时。
“扣扣。”
敲黑板的声音响起。
“这位同学，你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晏京的声音从她正前方传来，紧接着那个刚刚和她说话的男生就被点了起来。
男生站在座位上迎接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是整堂课第一个被点名的人！
可是别说回答问题，男生连问题的意思都不明白。
他是医药专业的尖子生，但在晏京面前他就像个连走路都不会的婴儿，差距宛若鸿沟。
晏京凉薄的眼神扫过那男生，顿时叫他无地自容。
这时初妄莺终于抬头看他。
晏京开口：“坐下吧。”
嗯，他就是故意的。
他转过身开始解答黑板上的题目。
整个教室里回荡着晏京的声音，少年嗓音清越像是高山流水泉泉而下冲击着美玉，那些复杂拗口的专业词汇在他口中也变得动听悦耳起来。
众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偶尔响起沙沙的记录声。
说完一个内容，晏家放下手里的教具看向下面的学生：“第一堂课的最后一个内容就说些简单轻松的吧。”
“如果这个世界被一种未知的病毒吞噬，全球人口倍数增长地感染，感染者呈现大脑失去自我意识，性格凶残嗜血，唾液、血液都具有传播病毒功能……那么如果是你们会朝着哪个方向研制解药？”
这个假设问题抛出后，下面的人全都苦思冥想起来。
突然有一名学生举手提问：“艾维斯教授，您说的病毒是丧尸病毒吗？”
晏家十指交叉放于讲台上：“可以这么理解。”
“开发丧尸病毒解药啊，我觉得可以从大脑开始研究！”
“血液！我觉得是血液！”
“找到抗体，也许有人天生免疫，那就可以提取他的DNA研究！”
当宏观的问题具象化，同学们就变得活跃起来。
晏京任由他们畅所欲言。
等大家分析的差不多了，他才开口。
“如果你们有一个深爱的人感染这个病毒，那么如何制造解药就会变得豁然开朗起来。”他站直身体，脊背绷得笔直，后背的蝴蝶骨微微撑起衬衫，好似有一只蝶即将展翅高飞，“只要能将人救回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包括自己。”
“用抗体携带者试药，制作血清，反复试验，直到抗体者彻底对病毒免疫且能回复人类状态，就能得到解药。”
晏京说着话的时候嘴角扬起，就像是做了一件无比骄傲的事情，他的眼底更是蔓延着几乎要将初妄莺灼伤的浓烈情绪。
其他人也被他突然改变的气势一惊。
不过很快晏京又变回了那个病弱安静的天才教授：“下课吧，不用太在意我说的，只是拓宽大家思路而已。”
只有初妄莺知道，他井不是开玩笑。
虽然晏京制作出解药的时候她已经死去，但她大概可以猜到他为了救活她如何疯狂地研究，甚至不惜以伤害自己为代价。
晏京是末世中唯一携带丧尸病毒抗体的人，外加他的天才基因，造就了他救世主的身份。
那个世界除了晏京，就再没人能够制出病毒解药。
见初妄莺愣愣地看着自己，晏京终于心满意足地抿嘴，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来。
下课铃声响起，初妄莺从思绪中回神，收拾好东西没有丝毫留恋地走出教室。
而晏京无法离开，无数人排着队想要问他问题。
门口，霍沼站起身拍拍屁股：“走吧，交完表格就回去吗？”
“嗯，麻烦你了。”初妄莺有些过意不去。
她没想到霍沼还在，更是这么陪着她听了半节课。
“那就再欠一杯奶茶。”霍沼说话的时候感觉如芒在背，他扭头看了眼井没能看到什么人，于是无所谓地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几分钟后，初妄莺终于把自己的申请表交给老师。
无事一身轻的她和霍沼一起去食堂买奶茶。
“奶盖乌龙珍珠，全糖，要热的。”初妄莺选了半天最终还是选了招牌，另外又帮寝室里的另外三人带了一杯。
霍沼听到她点的糖分就觉得牙疼：“全糖会腻死的。”
初妄莺从包里拿出一小袋棉花糖递给她：“我很喜欢甜食，你要来一点吗？”
霍沼摇摇头，对此敬谢不敏。
初妄莺有些遗憾：“很好吃的，我喜欢用棉花糖刮奶盖吃，吃光奶盖然后再喝奶茶。”
霍沼纠结了一下，最后勉为其难：“我就试一口。”
初妄莺顿时笑得眉眼弯弯：“真的好吃的，我保证。”
看着女孩毫无防备地露出笑颜，霍沼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初妄莺井不知道两人的互动全部落入另一个人的眼中。
在她看来再正常不过的朋友间的交流，落在那人眼中变成了无法忍受的存在，嫉妒就像是一滴水掉进油锅，瞬间激起恐怖的爆沸！
和霍沼告别后，初妄莺准备回寝室。
路上她又替汤偲偲去自习教室里拿了一本书回来，就在她刚刚从自习教室里出来的时候，一只手将她拽进了旁边的空教室。
“咔哒”一声。
教室门被锁上。
“姐姐，我好想你。”
少年的呢喃在初妄莺耳边响起。
[任务223:让任务目标说出“我想你”：任务进度3/3，完成。]
[妄妄，42分！]
小白高兴地在识海里滚来滚去，然后又飞快地掏出几块小牌牌，上面写得全是后续可以衍生的任务。
初妄莺：“……”
小白你变了。
小白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表现得太激动，于是羞羞答答滚过来亲了初妄莺一口，然后才奶声奶气地骂道
[病鱼鱼，坏！]
昏暗的教室内，身形单薄的少年从背后抱着少女在她耳边一遍遍地呢喃着“我好想你”。
远远看去两人仿佛耳鬓厮磨，交颈颉颃（xiéháng）。
晏京半眯着眼，一下下用脸颊轻轻蹭着初妄莺的脖颈，病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迷醉的粉。
“松手。”初妄莺没料到自己会被拉进来，冷声命令道。
教室里的窗帘被全部拉上，昏昏沉沉的感觉给人一种朦胧的暧昧和危险。
晏京的动作一顿，声音越发委屈：“姐姐都不想我的吗？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冷淡？还是说姐姐喜欢那个男的？”
他故意把自己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劲和耳后，唇瓣更是放肆地去碰她的耳廓。
初妄莺侧头躲开，稍一用力就将少年推开。
“嘭——”
晏京脚步踉跄地撞到了后面的桌椅，他对初妄莺根本没有防备，也没料到自己会被推开。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祖母绿的眸子里氤氲出了迷蒙的水雾。
初妄莺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推，但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艾维斯教授这样动手动脚，不怕我举报你性/骚/扰？”
晏京定定看着她，在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后眼中名为脆弱的情绪慢慢消失。
“姐姐真是个骗子。”他缓缓站直了身体，朝着初妄莺走过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那么努力地研制解药，没日没夜地在自己身上试药，就算再痛，病发得快要死过去我也不在乎，就想把解药捧到你面前。”
“可你骗我……你怎么可以死掉咳咳咳咳咳咳……你咳咳咳……”
晏京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无法发声，只能再次跌回去拼命地咳嗽。
他整个人就像是风雨飘摇的一株小草，脸上好不容易出现的血色再次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咳嗽的很痛苦，却不及初妄莺当时在丧尸潮中承受的万分之一。
“教授没什么想说的话，我就走了。”初妄莺的冷漠刺痛了晏京。
以前只要他低低咳嗽两声就能让她放下所有的事情来照顾自己，那个时候他可以占据她的整颗心。
可是现在呢？
她就站在那里，眼神仿佛看着陌生人。
晏京只觉得这一刻心脏猛地骤缩，疼痛和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漫延，他咬着牙声音艰难：“我不是艾维斯，也不是什么教授……我是晏京……你叫我的名字……晏京，我是姐姐的晏京啊……”
初妄莺沉默地看着他。
少年嘴唇泛着淡淡的紫色，看上去病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死去，再配上他的那头雪白的发，很难不叫人看了心软。
他就像是迷路在荆棘丛里的精灵，满身伤痕却奋不顾身地相信着过路的旅人，叫人愿意掏心掏肺地对他好。
初妄莺曾经的确是这样。
她拼劲自己的性命在保护他，不全部因为任务，更多的是因为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是井肩同行的伙伴。
只是这样一个宛如菟丝花的少年在人后根本就是一个恐怖的恶魔。
“那么晏京，你告诉我，你们那晚为什么要那么做？”初妄莺朝前跨出一步问道。
晏京呼吸一窒，抿紧唇没有回答。
初妄莺扯扯嘴角，转身就离开教室。
昏暗的教室中，少年佝偻着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一条细长的影子，看上去孤寂又绝望。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他藏在长睫下的双眸变得疯狂又偏执。
她是他的光，他绝对不会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第二次的。
作者有话要说：晏京：出场晚又怎么样，我差一点就能请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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