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早会
“咳咳”因为身高的缘故，所以只有站在桌子上才能凸显他的地位。齐队长清了清嗓子，便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并没有着急开口，而是稍微环顾了一下众人，才组织好了语言。
“今天，我们总算是人到齐了！同时上面也给了我们新的任务。”
“昨天晚上，你们四个刚回来的，应该知道吧！那场爆炸。”队长的视线稍微朝着刚刚入座的四人瞥了瞥。其余人的目光也直接锁定了他们。
“是！唐霖和张黛玉几乎是看到了爆炸的全过程。”困倦的两人还没开口，身后的雷叔就提前开口道。
“嗯！一个很大烟火！”趴在桌上的张黛玉简单的形容了一下昨晚的场景。
齐队长这次并没有对趴在桌上休息的两人露出什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而是直接略过他们。
“叶子，你把事件简报说一下吧！”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角落，故纸堆中突然有了响动。紧接着一位青年从中钻了出来。但一身黑色的管家服却一点都不显得脏乱，依然洁净如初。
“4月7日晚11点3刻左右，几乎小半个第七层都听见了一声巨响，那就是第15区C7区域中心发生的一起爆炸，紧接着引起了蔓延整个C7区域的火灾。而在4月8日0点左右，第一批水龙队成功进入。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隔离以及灭火工作，终于实在两点半左右扑灭了几乎所有明火。”
“而经过警备的第一次调查，最终发现，那里应该是一家专门做肥皂的黑作坊。而经过他们的初步调查，他们认为这应该是一起气熔炉控制不导致起火，而其中的火星落在了专门囤放油料的库房，而导致的爆炸。”贴心的叶夜还特意拿出了几件那家黑作坊曾经生产出的肥皂，给在场的所有人传阅。
琉璃听完，便起了兴趣，随手结果叶子递来的肥皂，但一看见那种独特的样式，就忍不住惊呼。
“这，这不就是联合商会的吗？”
“没错！这家黑作坊其实就是负责给联合商会进行代工生产肥皂的。而中心城区的税务官以及铸造世界的调查团已经开始到联合商会进行问责。只不过这并不是我们的任务范围。”
“任务？”王东很快就抓到了重点，只不过脱口而出的低声疑问，还是被队长抓了个正着。
“没错就是任务！特科的人手永远都不够用，那些大人估计是希望所有人都能成为一个个合格的情报官。而这次就是我们要被派到15区进行调查。”
“谁知道那些老家伙为什么会这么安排。明明我们应该是负责17区的防务。不过算了，像是其他组现在已经为了一个润记而忙的头晕脑胀，我们的活计简直是太轻松不过。”
“所以！所有人今天下午两点在这里集合，一个个都给我把装备带好！不要觉得只是个调查任务就掉以轻心，虽然确实没什么危险……哦！对了，这次调查叶夜不会参加，他被特科抽掉去负责润记的问题，所以你们一个个都别给我想着偷懒！散会！”说完，小萝莉就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窝在了位置里。而整个休息室也变得热闹起来。
“润记？润记是什么东西啊！”对于情报的敏感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产生变化，王东还是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你都不知道吗！润记的糖，我可是从小吃到大的！哦！对了！想起你不是在这里长大的！哎嘿！”琉璃的教学任务其实已经完成，只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继续传授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润记，就是一家专门经营糖果的老店。老板黄润田原先是一位商业贵族，只不过因为帝国的入侵而选择逃到了这里。虽然起初很不顺利，但经过几年的努力，成为了天空城首屈一指的豪商，也成为了天空城最大的糖果制造商，在铸造世界就已经有了6间专门生产糖果的工厂。”
“只不过有我们的线人查到他是帝国派来的探子。只不过现在证据还不够充分，我们还要进行调查。”叶夜还是察觉到了少年的疑问，开始了详细的解答
“好吧！帝国派来的间谍可真是能熬啊！动不动就是在这里待个几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少年忍不住感叹，以前看到的那些谍战剧里能在敌后钻个两三年的就已经是高手中高手。而现在自己将要面对的居然是一群已经在这里生活了整整八年的老怪物。
“主要还是因为天空城实在是太闭塞了。”叶子继续开始讲解：“天空城只有在接受难民的时候才会有大规模的人流涌入。而因为无法打破的空间障壁的存在，所以那些帝国没有侵入的世界是几乎不可能存在间谍的，有的最多也就是反对联邦统治的当地政权。”
“所以帝国只有把探子撒到难民队伍里，其中很多都是孩童，让他们在那些难民收容地开展间谍活动。而到了帝国正式的进攻开始，这些已经变成当地高层的人就会破土而出。”
“所以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才会启用天空城的计划。因为就算受到间谍的入侵，天空城这种隔绝的机构，也不会影响到下面的世界。而就算间谍爆发，只要把天空城直接毁掉，也不会让这个局势受到影响。”
“毁掉？”少年看着叶夜和往常一样的平静面孔，不免有点无法理解这个动词的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也许是一个宁静的午后，也许是在夜晚，只要签署了灭绝令。让天空城漂浮的气熔炉，就会开始反向运转，然后让整个我们所居住的平面翻一个盖，最后直直的砸在地面上，到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年轻人丰富的想象力，让他的大脑里瞬间描绘出了那世界末日一般的场景，原本十分镇定的少年，嘴唇不由地开始颤抖。
“别想那么多了。早点去准备吧！我们还有自己的任务要去做。”
“真没想到我还要这么多东西要拿！”少年王东一个人快步走在略显冷清的哨所。因为要调查一个庞然大物，整个哨所在点卯之后就看不见几个人影。只不过王东的目的地现在反而是整个哨站最热闹的地方。
“这不是小王嘛！”哨所修理站里一个眼尖的大叔，靠着门缝那点视野居然发现了快步走来的王东。等少年一开门，就听到了大叔爽朗的问候。
“叔！中午好！我来找啸天哥拿装备，他人今天在吗？”
“小周他人今天好像有什么急事，来了一趟就和大师傅告了声假，就急匆匆的出门了。不过你放心，你的拳套他早就给你调试好了，就放在桌上！”大叔带着少年走进了修理室的里间。
只见里间空旷的长桌上只摆着一件一米多长的拳套，充满金属光泽的外壳在淡蓝色的灯光下显得熠熠生辉。里间没有了锻造室里的喧嚣，这件武器蕴含其中的淡淡杀气便慢慢锁定了毫无防备的少年。
“……我，我先拿走了！”一阵短促的惊讶过后，少年收拢了心神，把右手套了进去。王东稍微摆弄了一番，却发现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应有的重量，反而感觉手上只是穿了件厚衣服一般。
“别忘了还有这个！”大叔说着，就从旁边抱来了几根半米长的金属棍，这就是王东武器的弹药。
“谢啦！”话音未落，少年接过金属棍，就夺门而出，他现在可没时间在这里耽搁。
“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急躁啊！啊……”大叔说着就打了声哈气，随后继续自言自语道：“一个拿了东西就跑，生怕别人会抢一样，还有一个大半夜的跑来加班！大匠还真是辛苦啊！不行！太困了！得回去好好休息。”
……
“这小子怎么还不来……来了！”全哥一个人穿着黑色制服，站在船头，看着回廊的拐角。他正等着不耐烦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臭小子！快点就等你一个了！”目力极好的全哥一下子便看清楚来人是背着行李的少年。
“来了！来了！”
嘴上一边敷衍，少年突然加速，一个飞跃，直接从码头跳到了船舷之上，紧接着便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前滚翻，出现在了全宗的面前。
“进步不小啊！”全哥刚想放下舷梯，少年就来到了身边。
“最近也有好好在锻……”少年正说着，直觉中突然感受到一股视线，朝着自己直觉的方向看去。在属于173小队的休息室里，叶夜正在目送他们离去。于是，少年伸出了自己装有新装备的右手，挥手告别。
“……哦！是那个小周师傅的作品吗？还不错。”叶夜一个人站在窗口，也挥手回应，虽然不太符合此地送别的礼节，但现在也无伤大雅。看着少年手中的异常，叶夜用他极好的目力，粗略的观察了一番，就满意的点了点头。
“最起码自保是没什么问题。”
“怎么了？”原本应该空荡荡的休息室里，突然传出了一道童声，穿过厚厚的文件山，递到叶夜耳边。
“没什么，我们继续。”叶夜走出自己的位置，看着桌案边站着几个打扮各异的男女。其中一位穿着略显破烂，布满皱纹的脸因为嘴边的微笑就像一朵干瘪的菊花，手中一杆破烂的烟枪还在吞吐着烟圈。
而他的身边则是一位身穿黑衣的武士，两道剑眉为他增添了不少杀气。不过现在正在熟睡的他，没有半点凶煞之气。只见他坐在位置上，全身都靠着一把打刀支撑防止自己倒在地上，而他的腰间还系着一把短刀。
在休息室的另一边，是两位女子。其中一位穿着淡红色的侍女服，只不过头面被白纱盖住看不见面目，不过看她的服饰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侍女。而最后一位年纪不大，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模样，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上有着一双灵动通透的大眼睛，梳着两个可爱的丸子头，手上还提着不少东西以至于女孩需要用尽全身力气去抬。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打算放到地上。
叶夜走到四人中央，左手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块金制怀表，掐着时间开口道。
“我们长话短说。这次上头是要求我们通力协助那些特科干员以及快反队员，去调查润记的老板，黄润田。你说什么事。”叶夜一开口，在场的四人一下子精神了不少，就连那个熟睡的武士先生，也突然转醒。而叶夜说着，一旁的女孩儿想要举手，但又不敢放下手里的东西，良好的教养也让她不想打断被人的说话，只好自己一个人在原地蹦蹦跳跳来吸引说话者的注意。
“哥哥！你说我们对付完了润记，是不是以后没有他们的奶糖可以吃了！”女孩说完才发现现在不是谈论这种事情的场合。就在一瞬感受到三股凌厉的视线，女孩一下就变得猥琐，眼泪一下子就要挤了出来。
“是啊！所以你要多买点，存着吃喽！”叶夜看着突然紧张的女孩，立刻蹲下了身，保持着和女孩同样的高度，右手从怀中掏出了一袋奶糖，包装的纸袋上还印着两个黄色的大字，润记。
只见女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回了挤出的眼泪，破涕为笑，刚要咧开的小嘴，仿佛想到了什么立刻双唇紧闭，想要憋住这笑容。只不过叶夜还是在她张嘴的片刻注意到女孩前排缺失的牙齿。
“糖还是要少吃哦！不然会蛀牙的。”叶夜一边叮嘱，一边把这袋子奶糖塞进了女孩的衣兜。
“哥哥！那我只要发现叔叔家里有什么异动，就会把八哥放出来！”
“嗯嗯！”叶夜稍微看了眼表，继续说道：“早点回去吧！现在走到码头应该能赶上回去的船。”
“谢谢哥哥！”女孩抬着东西慢慢走出了休息室。
“我们继……还有啊！不要嫌东西重就把东西让那些来路不明的人抬……”女孩刚没走多久，叶夜貌似想起了什么，走到门口又嘱咐了一句。
“哥哥，你好啰嗦啊！我都九岁了！已经不是小孩了！啊呀！”回头说话的女孩，话音刚落，突然就只剩了一声惨叫。
“等我回来。”
刚刚缩回去的叶夜听到响动，向着屋里的三人留了一句话，便快步赶向楼梯。
“这小崽子怎么还是那么不省心啊！”听到屋外的那声悲鸣，老头子嘴里喷出一个完整的烟圈，看着它一点点的上浮、消散，就忍不住叹息一句。
“红花才多大！就要管那么严？我看您小时候可没给别人当书童的本事啊！”一旁头戴白纱的侍女突然开口。只不过这一开口就让老头坐不住了，立刻指着侍女喝到。
“兰心！我告诉你！我张麻子从小就不需要爹妈来疼！”
“那是因为你小时候从来就没有爹妈。”
“在18区的泥潭里打滚了十年，像她这么大的年纪的时候就是整个区的老大！”
“那是因为那里就只有你一个读不起书的野孩子。”
“那时候，我只要在街上晃荡，就会有那些掌柜的来给我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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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着急开口，而是稍微环顾了一下众人，才组织好了语言。
“今天，我们总算是人到齐了！同时上面也给了我们新的任务。”
“昨天晚上，你们四个刚回来的，应该知道吧！那场爆炸。”队长的视线稍微朝着刚刚入座的四人瞥了瞥。其余人的目光也直接锁定了他们。
“是！唐霖和张黛玉几乎是看到了爆炸的全过程。”困倦的两人还没开口，身后的雷叔就提前开口道。
“嗯！一个很大烟火！”趴在桌上的张黛玉简单的形容了一下昨晚的场景。
齐队长这次并没有对趴在桌上休息的两人露出什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而是直接略过他们。
“叶子，你把事件简报说一下吧！”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角落，故纸堆中突然有了响动。紧接着一位青年从中钻了出来。但一身黑色的管家服却一点都不显得脏乱，依然洁净如初。
“4月7日晚11点3刻左右，几乎小半个第七层都听见了一声巨响，那就是第15区C7区域中心发生的一起爆炸，紧接着引起了蔓延整个C7区域的火灾。而在4月8日0点左右，第一批水龙队成功进入。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隔离以及灭火工作，终于实在两点半左右扑灭了几乎所有明火。”
“而经过警备的第一次调查，最终发现，那里应该是一家专门做肥皂的黑作坊。而经过他们的初步调查，他们认为这应该是一起气熔炉控制不导致起火，而其中的火星落在了专门囤放油料的库房，而导致的爆炸。”贴心的叶夜还特意拿出了几件那家黑作坊曾经生产出的肥皂，给在场的所有人传阅。
琉璃听完，便起了兴趣，随手结果叶子递来的肥皂，但一看见那种独特的样式，就忍不住惊呼。
“这，这不就是联合商会的吗？”
“没错！这家黑作坊其实就是负责给联合商会进行代工生产肥皂的。而中心城区的税务官以及铸造世界的调查团已经开始到联合商会进行问责。只不过这并不是我们的任务范围。”
“任务？”王东很快就抓到了重点，只不过脱口而出的低声疑问，还是被队长抓了个正着。
“没错就是任务！特科的人手永远都不够用，那些大人估计是希望所有人都能成为一个个合格的情报官。而这次就是我们要被派到15区进行调查。”
“谁知道那些老家伙为什么会这么安排。明明我们应该是负责17区的防务。不过算了，像是其他组现在已经为了一个润记而忙的头晕脑胀，我们的活计简直是太轻松不过。”
“所以！所有人今天下午两点在这里集合，一个个都给我把装备带好！不要觉得只是个调查任务就掉以轻心，虽然确实没什么危险……哦！对了，这次调查叶夜不会参加，他被特科抽掉去负责润记的问题，所以你们一个个都别给我想着偷懒！散会！”说完，小萝莉就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窝在了位置里。而整个休息室也变得热闹起来。
“润记？润记是什么东西啊！”对于情报的敏感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产生变化，王东还是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你都不知道吗！润记的糖，我可是从小吃到大的！哦！对了！想起你不是在这里长大的！哎嘿！”琉璃的教学任务其实已经完成，只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继续传授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润记，就是一家专门经营糖果的老店。老板黄润田原先是一位商业贵族，只不过因为帝国的入侵而选择逃到了这里。虽然起初很不顺利，但经过几年的努力，成为了天空城首屈一指的豪商，也成为了天空城最大的糖果制造商，在铸造世界就已经有了6间专门生产糖果的工厂。”
“只不过有我们的线人查到他是帝国派来的探子。只不过现在证据还不够充分，我们还要进行调查。”叶夜还是察觉到了少年的疑问，开始了详细的解答
“好吧！帝国派来的间谍可真是能熬啊！动不动就是在这里待个几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少年忍不住感叹，以前看到的那些谍战剧里能在敌后钻个两三年的就已经是高手中高手。而现在自己将要面对的居然是一群已经在这里生活了整整八年的老怪物。
“主要还是因为天空城实在是太闭塞了。”叶子继续开始讲解：“天空城只有在接受难民的时候才会有大规模的人流涌入。而因为无法打破的空间障壁的存在，所以那些帝国没有侵入的世界是几乎不可能存在间谍的，有的最多也就是反对联邦统治的当地政权。”
“所以帝国只有把探子撒到难民队伍里，其中很多都是孩童，让他们在那些难民收容地开展间谍活动。而到了帝国正式的进攻开始，这些已经变成当地高层的人就会破土而出。”
“所以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才会启用天空城的计划。因为就算受到间谍的入侵，天空城这种隔绝的机构，也不会影响到下面的世界。而就算间谍爆发，只要把天空城直接毁掉，也不会让这个局势受到影响。”
“毁掉？”少年看着叶夜和往常一样的平静面孔，不免有点无法理解这个动词的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也许是一个宁静的午后，也许是在夜晚，只要签署了灭绝令。让天空城漂浮的气熔炉，就会开始反向运转，然后让整个我们所居住的平面翻一个盖，最后直直的砸在地面上，到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年轻人丰富的想象力，让他的大脑里瞬间描绘出了那世界末日一般的场景，原本十分镇定的少年，嘴唇不由地开始颤抖。
“别想那么多了。早点去准备吧！我们还有自己的任务要去做。”
“真没想到我还要这么多东西要拿！”少年王东一个人快步走在略显冷清的哨所。因为要调查一个庞然大物，整个哨所在点卯之后就看不见几个人影。只不过王东的目的地现在反而是整个哨站最热闹的地方。
“这不是小王嘛！”哨所修理站里一个眼尖的大叔，靠着门缝那点视野居然发现了快步走来的王东。等少年一开门，就听到了大叔爽朗的问候。
“叔！中午好！我来找啸天哥拿装备，他人今天在吗？”
“小周他人今天好像有什么急事，来了一趟就和大师傅告了声假，就急匆匆的出门了。不过你放心，你的拳套他早就给你调试好了，就放在桌上！”大叔带着少年走进了修理室的里间。
只见里间空旷的长桌上只摆着一件一米多长的拳套，充满金属光泽的外壳在淡蓝色的灯光下显得熠熠生辉。里间没有了锻造室里的喧嚣，这件武器蕴含其中的淡淡杀气便慢慢锁定了毫无防备的少年。
“……我，我先拿走了！”一阵短促的惊讶过后，少年收拢了心神，把右手套了进去。王东稍微摆弄了一番，却发现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应有的重量，反而感觉手上只是穿了件厚衣服一般。
“别忘了还有这个！”大叔说着，就从旁边抱来了几根半米长的金属棍，这就是王东武器的弹药。
“谢啦！”话音未落，少年接过金属棍，就夺门而出，他现在可没时间在这里耽搁。
“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急躁啊！啊……”大叔说着就打了声哈气，随后继续自言自语道：“一个拿了东西就跑，生怕别人会抢一样，还有一个大半夜的跑来加班！大匠还真是辛苦啊！不行！太困了！得回去好好休息。”
……
“这小子怎么还不来……来了！”全哥一个人穿着黑色制服，站在船头，看着回廊的拐角。他正等着不耐烦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臭小子！快点就等你一个了！”目力极好的全哥一下子便看清楚来人是背着行李的少年。
“来了！来了！”
嘴上一边敷衍，少年突然加速，一个飞跃，直接从码头跳到了船舷之上，紧接着便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前滚翻，出现在了全宗的面前。
“进步不小啊！”全哥刚想放下舷梯，少年就来到了身边。
“最近也有好好在锻……”少年正说着，直觉中突然感受到一股视线，朝着自己直觉的方向看去。在属于173小队的休息室里，叶夜正在目送他们离去。于是，少年伸出了自己装有新装备的右手，挥手告别。
“……哦！是那个小周师傅的作品吗？还不错。”叶夜一个人站在窗口，也挥手回应，虽然不太符合此地送别的礼节，但现在也无伤大雅。看着少年手中的异常，叶夜用他极好的目力，粗略的观察了一番，就满意的点了点头。
“最起码自保是没什么问题。”
“怎么了？”原本应该空荡荡的休息室里，突然传出了一道童声，穿过厚厚的文件山，递到叶夜耳边。
“没什么，我们继续。”叶夜走出自己的位置，看着桌案边站着几个打扮各异的男女。其中一位穿着略显破烂，布满皱纹的脸因为嘴边的微笑就像一朵干瘪的菊花，手中一杆破烂的烟枪还在吞吐着烟圈。
而他的身边则是一位身穿黑衣的武士，两道剑眉为他增添了不少杀气。不过现在正在熟睡的他，没有半点凶煞之气。只见他坐在位置上，全身都靠着一把打刀支撑防止自己倒在地上，而他的腰间还系着一把短刀。
在休息室的另一边，是两位女子。其中一位穿着淡红色的侍女服，只不过头面被白纱盖住看不见面目，不过看她的服饰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侍女。而最后一位年纪不大，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模样，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上有着一双灵动通透的大眼睛，梳着两个可爱的丸子头，手上还提着不少东西以至于女孩需要用尽全身力气去抬。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打算放到地上。
叶夜走到四人中央，左手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块金制怀表，掐着时间开口道。
“我们长话短说。这次上头是要求我们通力协助那些特科干员以及快反队员，去调查润记的老板，黄润田。你说什么事。”叶夜一开口，在场的四人一下子精神了不少，就连那个熟睡的武士先生，也突然转醒。而叶夜说着，一旁的女孩儿想要举手，但又不敢放下手里的东西，良好的教养也让她不想打断被人的说话，只好自己一个人在原地蹦蹦跳跳来吸引说话者的注意。
“哥哥！你说我们对付完了润记，是不是以后没有他们的奶糖可以吃了！”女孩说完才发现现在不是谈论这种事情的场合。就在一瞬感受到三股凌厉的视线，女孩一下就变得猥琐，眼泪一下子就要挤了出来。
“是啊！所以你要多买点，存着吃喽！”叶夜看着突然紧张的女孩，立刻蹲下了身，保持着和女孩同样的高度，右手从怀中掏出了一袋奶糖，包装的纸袋上还印着两个黄色的大字，润记。
只见女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回了挤出的眼泪，破涕为笑，刚要咧开的小嘴，仿佛想到了什么立刻双唇紧闭，想要憋住这笑容。只不过叶夜还是在她张嘴的片刻注意到女孩前排缺失的牙齿。
“糖还是要少吃哦！不然会蛀牙的。”叶夜一边叮嘱，一边把这袋子奶糖塞进了女孩的衣兜。
“哥哥！那我只要发现叔叔家里有什么异动，就会把八哥放出来！”
“嗯嗯！”叶夜稍微看了眼表，继续说道：“早点回去吧！现在走到码头应该能赶上回去的船。”
“谢谢哥哥！”女孩抬着东西慢慢走出了休息室。
“我们继……还有啊！不要嫌东西重就把东西让那些来路不明的人抬……”女孩刚没走多久，叶夜貌似想起了什么，走到门口又嘱咐了一句。
“哥哥，你好啰嗦啊！我都九岁了！已经不是小孩了！啊呀！”回头说话的女孩，话音刚落，突然就只剩了一声惨叫。
“等我回来。”
刚刚缩回去的叶夜听到响动，向着屋里的三人留了一句话，便快步赶向楼梯。
“这小崽子怎么还是那么不省心啊！”听到屋外的那声悲鸣，老头子嘴里喷出一个完整的烟圈，看着它一点点的上浮、消散，就忍不住叹息一句。
“红花才多大！就要管那么严？我看您小时候可没给别人当书童的本事啊！”一旁头戴白纱的侍女突然开口。只不过这一开口就让老头坐不住了，立刻指着侍女喝到。
“兰心！我告诉你！我张麻子从小就不需要爹妈来疼！”
“那是因为你小时候从来就没有爹妈。”
“在18区的泥潭里打滚了十年，像她这么大的年纪的时候就是整个区的老大！”
“那是因为那里就只有你一个读不起书的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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